而汉军亦有些伤亡,陈蟜、卫青皆获胜, 只有李广带的队伍损伤重些。而王恢则是丝毫未战。 此时的陈蟜命人退回马邑,翟黎中箭在肩部, 汩汩鲜血直流,几乎染透胸前一大片衣襟。卫青接应而来,见状也是吃惊。“翟兄这是怎么了?” 陈蟜手忙脚乱的让人往屋内抬,“匈奴人奸诈,背后放暗箭。翟黎为救我挡了一箭, 还不知伤的如何。我已命人找了军医。” 卫青赶紧帮忙支开闲杂人等,就见军医背着药箱匆匆而来。“快, 快入内诊治。” 翟黎神思涣散, 迷迷糊糊听着纷乱的脚步,又听陈蟜出去前说了句:“翟黎,你得好好活着, 若不然我无法向妹妹交代!” 皇后…… 阿娇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这般自大骄傲,这一仗稳定赢是吗?” 翟黎一昂头,骄傲的说:“那自然,我出马的事难道办不成吗?” 阿娇无奈的摇摇头,从锦囊中掏出一枚漂亮的护符, 故作不经意道:“呀,那看来孤这枚护符白求了。”下一刻,她的手便空了,翟黎笑嘻嘻的腆着脸,“虽然万无一失,勉强可以做个念想。” “殿下,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翟黎吃力的抬起手,阿娇的容颜却模糊了。 殿下…… 陈蟜在外头哪里待得住,没一会便入内问,“怎样?他如何?” 军医正在清理伤口周边,尚未拔箭。“这羽箭是用的是特殊制法,箭头全部是小巧的倒钩,一拔皮肉带出,恐有大出血。加之……加之……”他吞吞吐吐起来。 陈蟜急得不得了,哪里容得这军医磨磨唧唧,当即提溜了领子喝道:“你倒是说啊!” 军医哆嗦着道:“这箭……这箭有毒……” !! 陈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卫青入内,恰好听到军医的话,他蹙起眉,“再怎么着,也要试着救一救。” 陈蟜登时回神,“那是自然!” 军医解了桎梏,定了定心神,“若是如此,还得先拔了箭,割去腐肉。这公子太过虚弱,不能绑绳子以免毒气攻心血不归经,劳烦二位将军控制住他手脚。” “好!”陈蟜、卫青二人欣然应允。陈蟜控制手,卫青年轻有气力,控制脚。军医抹了抹脑门的汗,拿消过毒的刀一刀刀将箭头边割开,昏迷中的翟黎忽然惊醒,痛的手脚不由自主狂舞,他练过武,自有一股子力气。陈蟜、卫青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令他动作不是那么大。 军医将伤口割到足够大,又胡乱拿布擦擦血,“二位将军请再使把力气,我要拔箭了!” “好!”两人同时使力,汗水尽湿衣衫。 军医低低说了句:“公子,想一想你放心间的人,一定要忍住!”他握紧折断仅剩一截的箭身,深吸一口气,‘噗’一声拔出,箭尖处果然连皮带肉鲜血淋漓带出。 “啊!!!!”翟黎大吼一声,睚眦俱裂坐起,继而轰然倒下,几乎没了气息。 “翟黎!”陈蟜赶紧看向军医,“这可怎么好?” 军医顾不得喘口气,忙去查看伤口,那伤口发黑发乌,他用刀割去腐肉,可毒性已深入肌理。他又忙不迭去开驱□□方子,几笔写就,让人去城内药铺子抓药。幸喜不是在荒郊野地的仗,不然只能用行军随身携带的草药,只是治疗外伤,无法驱毒。 卫青在追击匈奴中也受了点轻伤,陈蟜打发了他去包扎处理,让他去歇着,自己看着军医熬了药,亲自喂翟黎服下。翟黎的呼吸微弱,几不可闻。陈蟜没办法,只能等待奇迹出现。又闻李广将军也受了伤,遂去探望,正巧王恢带着队伍回城,也亲来看李广,见到陈蟜,未免有些羞赧。 陈蟜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大行令好生悠哉。” 王恢面皮通红,兀自嘴硬道:“吾从尉史处得知匈奴已发现我等踪迹,哪里还敢恋战?若是失败,死伤皆是大汉将士,吾哪里忍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