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看的常氏心里发毛,别过头去说:“皇后殿下莫要误会,妾可没有说。” 皇帝不敢相信:“廷尉,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张汤摇摇头,“确实是从合欢殿搜罗到的,付女使等一干宫人、舍人皆可作证。” 阿娇微微一笑,“轮到妾被指责,也没听陛下说一句误会。”她挑起美眸看了皇帝一眼,似笑非笑,说不出的阴霾寒凉。皇帝心头一惊,道:“娇儿,朕没有……”“陛下不必吃心,左不过都是您的妻妾,您护着谁都行。”阿娇打断他,眼神陡然冷漠。 “皇帝!”皇太后淡淡喊了声。 皇帝无可奈何,只得先查案。“命人接了卫夫人来,夫人还未出月子,外头冰天雪地,着人好生伺候了。” 阿娇勾起一丝冷笑。那冷笑又被皇帝收入眼底,心里泛起一丝难过。 合欢殿中烘得暖暖如春日,卫子夫正眯着眼困倦想睡,蕊心好容易没让搜宫的风波打扰夫人的清静,没曾想,长白又带着人来了。 “长侍郎怎得贵步踏足合欢殿?”长白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即便是皇后也给他三分颜面,蕊心一个区区合欢殿女官,自然不敢怠慢。“是不是陛下想念我们夫人,着人带来赏赐?” 长白笑的如斯和煦,“陛下是命吾来接夫人去宣室殿。” 蕊心抬头四望,有些为难,“这雪天路滑,天气寒冷。夫人尚未出月子,这万一着了风寒可怎么好。”“哟,姑娘这话说的,敢情怪罪陛下不心疼夫人了?”长白阴阳怪气的接话,端得是轻蔑。 蕊心哪里敢接茬,只得道:“长侍郎莫要误会了,我这便去通禀。”说着,便急急入内。卫子夫正要睡着,冷不丁被声响一吓,很是不满。“蕊心,你如今越发毛躁了。” 殿里炭盆、地龙烘得热,蕊心又紧张,满身的汗,“夫人,长侍郎奉陛下之命,来接您去宣室殿。” “这个时候?”卫子夫有些狐疑,秀眉拧在一处,“我这还没出月,按理说陛下不会舍得这样冷的天让我出合欢殿。即便思念我,要我伴驾,也合该在日常起居的温室殿。巴巴儿在宣室殿召见我,怕没什么好事。” 蕊心也是担忧,“奴婢陪夫人一同前往瞧瞧吧,陛下传召不能不去。” 卫子夫想起‘唐氏’案正在审理,有些莫名心慌。“蕊心,永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蕊心不敢说付女使带人搜宫的事,只支支吾吾道:“能有什么事呢,左不过那些女眷们的闲事。听说陈少使病了,皇后殿下还免了她晨昏定省。”“这都是些什么!”卫子夫不耐道,“长白那里问不出什么么?”蕊心更是不安,“长侍郎只说接夫人去,其他什么都不肯说。” 眼见两眼一团黑,卫子夫没法,只得上了撵轿,长白倒是谨记皇帝吩咐,换了厚实的软枕锦被铺就了。自然了,那软枕锦被看起来厚实,其实大多是棉絮掺杂了其他轻柔透气的绢棉,外头罩着的更是透风空隙很大的绸锦。那一路颠簸,寒风凛冽,卫子夫好生受了一通罪。待到宣室殿,已是嘴唇发白,下身隐痛不敢言。又怕见到皇帝气色不好,央求了长白先至偏殿整理妆容,方才面圣。那时,是唇红齿白,面色红润。更加之宣室殿内暖意融融,一扫之前寒冷,卫子夫带着得体笑容,忍着腹中疼痛,行礼问安。 如果说卫子夫没有自作聪明补妆整理仪容,就那样病怏怏的进来,或许能激起皇帝的怜悯心,而今,算是没有了。 但皇帝念及她还未出月,还是心疼的扶起,“子夫,这么冷的天叫你到这里来,确实有要事。”又一迭声吩咐人赐座。皇太后对身边青鸾道:“去给卫夫人加个软枕,她坐着舒服些。” 阿娇又是一抹笑。这下笑容落在卫子夫眼底,实实在在令她心里打了个突,不知怎么回事。 张汤适时说话了,“既然人到齐了,臣就再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说给卫夫人听一听。”卫子夫含笑,“有劳张廷尉。”张汤于是开始说,刚开始卫子夫的神情是从容而温和的,及至说到那药材的出入,她脸色就变了,又听到李御医的诊断,更是心魂俱碎、面色惨白。 “故此,卫夫人还有甚么说的么?”张汤总结道。 卫子夫转头,怔怔的看着皇帝,“陛下,妾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不是妾做的!妾是冤枉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