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徽娘进入殿内,阿娇几欲落泪,是这个面孔,比记忆中的年轻,却是实实在在没错的。 徽娘生得憨厚圆润,她几步上前,对阿娇行大礼,“民女见过殿下,愿殿下长乐未央。” 前世的记忆大开闸门汹涌而来,那些痛,那些过往,好像昨日里才发生。阿娇禁不住浑身战栗,想伸出手去抓徽娘,眼前是徽娘被活活打死的场景,她尖叫起来。 陈蟜嚯的站起,拥住阿娇,着急不知如何,“妹妹,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翟黎忙走上前,让陈蟜扶住阿娇,令其眼睛与他直视,他低声细语,只有阿娇能听见的声音,快速的说话,内容阿娇听的分明,旁人却是听不到的。 不多时,阿娇慢慢安静下来,滚滚泪珠而下。陈蟜见她缓和下来,正想劝妹妹不要哭泣,翟黎阻止他,“殿下心中郁结难舒,哭一哭是好事。” 陈蟜自然将怒火转了徽娘,本来还好好的,怎得一见她就出现这样的事。徽娘早在阿娇尖叫时惊慌失措,只顾伏地请罪。翟黎顺手扶起徽娘,对陈蟜道:“侯爷不要迁怒,此事与徽娘无关。殿下的眼睛虽然望着徽娘,但眼神不对。”陈蟜知道翟黎有方外术士的鬼才,能看透人心、安抚人心。 徽娘白着脸道:“多谢翟公子。” 陈蟜慢慢拍了拍阿娇的肩膀,像小时候安慰她时一模一样的动作,阿娇只哭不语,眼神中脉脉的眷恋,她太想念幼年时,幸福安逸。翟黎瞳孔紧缩,如墨的眸更是深不可测。“殿下,以往之事不可追。” 阿娇泪眼朦胧望他,这人是不是能窥探人心?“你可懂?” 翟黎不言,只将之前摘下的怒放紫菊的花瓣一瓣一瓣拉扯而下,每一瓣缓而用力。“痛吗?殿下。” 阿娇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这朵紫菊一样被撕扯,她哭着,“何罪,它何罪?我何罪?” “它没有罪,奈何过于弱小。您没有罪,奈何有一颗柔软的心。”翟黎盯着她双眸,看进她心里。 阿娇含泪怔愣,陈蟜头一回恼了,冲着翟黎:“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翟黎的□□没有盖在他绝世容颜上,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温和淡定从容,“殿下,您一步步走,步步艰辛固然伤痛,但您不是孤单的,您一定要记得您不是一个人,你可以哭,可以笑,可以任性,可以骄傲。从今日起,我……陪着您一步步走。” 阿娇怔怔的望着他,那绝世的容颜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太久没有依靠的她终于彻底露出小女儿的软弱,这些日子的伤痛,再次大哭,直到昏昏睡去。 陈蟜自带了侍从离去,临走前‘偶遇’好奇心满满的韩嫣。他一直在椒房殿附近晃悠,还是那般桀骜不驯的笑,弯着他妖冶的眉眼。 “林虑侯。”他朝陈蟜拱了拱手。 陈蟜也报以微笑,“韩大夫这是要哪里去?”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