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刘大人怒极,一拍惊堂木,斥道,“胡说八道。狱中病逝,如何会尸首分离?” 中年汉子磕头,“大人,小民不敢胡说,我胆子小,只想着让他入土为安,没想到方才我进城居然听说早上舫上有逃犯长得很像是半年前的杀人犯,刚被抓回来。我就想着,会不会是我那苦命的儿给人做了替死鬼?”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已经不是窃窃私语,而是三三两两议论了,刘大人拍了几次惊堂木都不管用。 一片喧闹中,中年汉子声音颤抖,趴在地上,身子也微微颤抖,“如果真是如此,他替人死了不要紧,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小民不能让他死了还不安心。求大人严查当初我儿的死因。”他深深的磕下头去。 “严查,必须严查。”外头的百姓听到这话,哪里还忍得住,纷纷叫嚷起来。 “肃静!”刘大人面色不太好,心里不安,前因后果接连起来,他知道此事大概是有人在后头算计,但发生的事情应该也是真的。 第二十九章 翻出 尤其是半年前的杀人犯今早上被抓的事,此事非同小可,他得了消息后不敢耽搁,既然有人报案,就证明此事已经被人知道了,他哪怕对曲氏再失望,也只能帮她料理好此事后续。他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事若是弄不好,真的会牵连到他。 去抓人的是他手底下最得力信任的人,力求隐秘,没想到还是出现了面前的人,他是不太相信什么偶然听到的,应该是真有人算计他了。 百姓群情激奋,刘大人知道再压下去,此事只会越闹越大,他闭了闭眼,心里决绝起来,拿起惊堂木一拍,“你且将事情细细道来,若是真有冤屈,本官为你做主!” 中年汉子面色一喜,磕下头去,“多谢大人。” 这案子牵扯众多,最先被审问的就是看守狱中的衙差,大部分上来就喊冤,表示不知道此事。但也说不清当初那被判偷窃的人为何会尸首分离。 事情似乎僵住了,满堂衙差跪在地上,堂中安静一片。却又有人前来喊冤。 来人是个满面风霜的妇人,一脸苦相,眼睛似乎都看不清了,她一喊冤,围观的百姓立时就让她到了堂前。 刘大人眼皮直跳,往常一个月都不会有人喊冤一回,今日却接连来了两人。事情到了这里,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是真有人看曲氏不顺眼了,或许还有他…… “你细细说来。” 老妇人趴跪在地上,未语泪先流,声音沙哑带着哭音,“不知大人还记不记得小妇人。小妇人是梁洲码头边上做吃食的,夫君早早去了,只得一个女儿相依为命。我那女儿从小乖巧懂事,我们母女互相扶持,码头上来往的人多,我们的日子虽然清贫,日子倒还过得。两年前,我女儿十五,小妇人打算帮她找门合适的婚事,不妨……天降大祸,我女儿被歹人掳走,小妇人追上去反倒被打伤,我立时跑来求大人做主,没想到却只追回来我女儿的尸身。那歹人想要强迫我女儿做丫鬟,她不从便自尽了。”妇人说到这里,伤痛欲绝,趴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说到这里,已经有人认出来老妇人了,后面有人窃窃私语,“就是她,是余家的大公子强掳的,据说是喝醉了见小姑娘长得貌美,兴许是嫌人家身份低,又不想纳妾,想要让她卖身做丫鬟,没想到小姑娘烈性,自己就寻了死。当时还查出来余大公子纵马伤人致死,大人判了他秋后斩首来着。这是好久的事了。” 立时就有人接,“那还有什么冤屈的?大人都让坏人偿命了啊。” 那边老妇人似乎是缓和了些,继续道,“今日一早我听说本该在半个月前被斩首的人还活生生的被抓回来,小妇人立时就想起,去年我还在街上看到过那欺辱我女儿的歹人,当时我只以为人有相似,兴许是认错了,如今看来……求大人为民妇做主,仔细查问一番那人是否还活着。若是活着,求大人严惩,若是早已伏法,小妇人甘愿自请责罚。” 事情到了这里,查不查已经由不得刘大人了,且底下又有人说最近还看到过那余公子。群情激奋,刘大人立时让人去余家查问,若是真有,赶紧让人拿来。 衙差领命,正准备离开,人群中突然有人道,“大人,那余家确实已经没了大公子,不过却有一个本家过来的余公子,长相和原来的余公子很是相似……” 刘大人捏着惊堂木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底下的百姓也听到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换一个身份又把人接回来了。如此大张旗鼓丝毫不加掩饰,把律法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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