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羞红了脸, 轻声轻语地说 : “那可不行,母亲会不高兴的。” 程予半搂着她,含笑说 : “我让似云亲自过去和母亲说, 就说你病了, 下不来床。” 宋绵面露娇红,轻轻推开他。程老夫人活了这般岁数,怎会不知她为何下不来床? 她刚睡醒,长发松垮披散着,身上穿着烟霞色单薄寝衣,脖颈处布满密密麻麻的吻痕,那是程予昨晚怜爱她时残留下的。 大清早的, 最容易蠢蠢欲动。 程予定了定心神,压下心头燥热,让似云去取药膏。 宋绵害羞,自然是不会让他替自己上药, 推拒道 : “五叔,我自己来就好。” 程予置若罔闻,取下药瓶塞子 : “背上的淤青你够不着,还是我来帮你。” 宋绵听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没再推拒。 程予极其细心,修长的食指沾了浅绿色膏药,轻轻在她身上推开抹匀。 静静由着他上药,宋绵更觉得困倦,侧躺着睡下了。 程予知她睡着了,将她衣角掀了下来,再悄悄替她把被子盖上。 下了榻,他向外头喊了一声 : “似云。” “嗳。” 如月从外头挑了帘子进来,娇声应道 : “五爷有什么吩咐?” 如月今日特意穿了身茜红色绣花比甲,衬得她容貌明艳,媚眼如丝。这副打扮,不像个丫鬟,倒有几分像大户人家的侍妾了。 程予轻皱了眉头 : “似云呢?” “似云姐姐出去了。”如月笑靥如花,眸中一点羞涩,“五爷可是要我服侍你更衣。” 程予一瞧她那副模样,心底略微排斥,冷声道 : “不用了,你退下吧。” 如月闻言,面上笑容一僵,却也只能压下心里的不忿,乖声应道 : “是,五爷。” 如月心里难受的紧,暗怪程予不解风情,谁知方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家五爷喊了声 : “等一下。” 如月蹙着的眉头一松,面染喜色,迫不及待地转身 : “五爷有何吩咐?” 程予看也未看她,冷声斥道 : “你一个丫鬟,打扮的如此狐媚,可是要给谁看?还不快下去换了。” 姑娘家的面皮薄,如月听了这话,脸色由红转白,羞于见人,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宋绵本就睡的浅,屋内的一点动静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宋绵以为,这如月昨日能对她说出那番话,定是因为程予待她与常人不同,可如今看来,这个如月似乎还没有似云来的体面。 一时之间,宋绵心里头的那股子好奇更浓了。她忽然很想知晓,在程予心中,这个如月到底有没有一些分量。 她翻来覆去地思考,就连程予也察觉到了。 他踱步至床畔,掀了纱帘,柔声问她 :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可是我吵到你了?” 宋绵点点头,缓了容色,故作平淡地问说 : “五叔屋里的丫鬟我只认得似云,昨日又新识了个叫如月的丫头,自称是自小在你屋里伺候的。我瞧着她生的也有几分姿色,又是伺候你的老人,若是五叔也觉得她不错,那便由着我做主,抬了她做妾室,你觉得如何?” 宋绵虽是有心试探他,可说这话时脸上虽平静,心里却依旧酸涩烦乱。 若是他答应了,那她……当真要给他做主纳妾么? 宋绵垂着眸子,不敢去观他的神色。 却不知程予脸色沉了下来,墨色的眼眸沉如死寂的深潭。 他皱着眉头问 : “如月?哪个如月?我不认得。” 程予平日待在院子里的时间不多,大多时候也都是在书房度过,院子的大小事务他甚少过问,皆是交由似云来打理。屋里的婢女除了似云之外,其他的他也只记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