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夫人叹气道 : “前些日子,扬州来信,说是你宋家二叔吞了你爹的宅子,就连宋家的地契房契,也被他拿去了大半。我原是想管的,可那终究是你们老宋家的事,我一个外亲不好插手。虽说只是几亩田地,不值几个钱,可那毕竟是你爹给你留下的。”对于宣平候府这样的侯爵世家来说,自然是瞧不上那两亩三分地。可对于平常百姓来说,却是省吃俭用大半辈子都攒不到的。 宋绵却不知还有这种事。在她的记忆中,她那个二叔宋武,生的肥头大耳,平日又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若不是有她那个二婶苗氏替他操持管家,他只怕也只能坐吃山空了。但她那个二婶,却也是个不好对付的,凡事都得精打细算,也爱贪小.便宜。这次她二叔能把主意打到她家的田产上,估计她二婶在背后也出了不少主意。 到底是她父亲给她留下的一点念想,宋绵也不想就这样被人占了去。 思忖片刻,宋绵道 : “外祖母,我想回扬州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扬州副本即将开起,阿绵不可能独自上路的。大家记得点个收藏哦,笔芯 ☆、013 殷老夫人听得,却是皱眉 : “此去扬州路途遥远,外祖母怎的放心你一人前去?”如今殷府上下的男丁全都在朝为官,哪里走的开。况且宋绵还生的这般模样,若是让她独自一人上路遇到些抢匪流寇,那她姑娘家的清白名声可就全毁了。 “外祖母多派些护卫人手给我就行。”宋绵心里想的却是如今天下乃太平盛世,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治国有方,不仅国库充实,就连天下百姓也都是富裕的。至少在吃穿上是不愁的。这样一个太平朝代,道上会遇到土匪强盗的概率是极小的。 可殷老夫人仍旧不放心 : “女儿家最要紧的便是名声,若是你路上出了点什么意外,你让我将来在九泉之下如何向你母亲交代?”自从殷璃离世之后,宋绵便是殷老夫人的心头肉。若是她的外孙女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这个老婆子也算是活不成了。 无论宋绵如何劝说,殷老夫人都不肯松口 : “不如将此事延迟再议,等到什么时候有了适合的人选可以护送你回扬州,再开始商议启程一事。” 宋绵却不同意。她深知殷老夫人都是为了她好,可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回扬州,就不想再继续拖延下去。 为此,殷老夫人等到宣平候殷祉、二老爷殷元和殷诏下朝归家时,特命他们三人来沁香斋一趟。 殷老夫人见儿子孙子都到齐了,这才说出心中忧愁 : “绵儿来了京城这么些年,扬州宋家出了些状况,说是想回扬州一趟,可我到底是不放心她一人上路,你们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同僚恰好要到扬州去的,正好能和绵儿一块上路,也求他帮忙照看。至于谢金,我老婆子自然是不会亏待他的。” 三人听了,其中殷诏的反应最大 : “绵儿妹妹要回扬州?那定是不能让她独自一人上路的!”殷诏也知道女儿家独自一人远赴扬州路上多少会遇到些凶险,况且,那还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他定是不能让宋绵独自启程的。 “祖母,孙儿愿意送绵儿妹妹去扬州。”殷诏想也未想,一口应下。 “万万不可。”殷祉忙阻拦道,“你刚从襄阳回京上任不过几日,若是此时无缘无故向皇上告假,定会遭到吏部弹劾。” “吏部的那些个文官,向来是最会弹劾人的。如今诏儿仕途未稳,若是被人借机参了一本,诏儿的官职,恐怕岌岌堪忧啊。”殷祉语重心长道。 殷元听得,也是附和 : “大哥说的有理。如今诏儿得皇上重要,朝堂里不知多少人眼红,若是因此遭人弹劾,那可真是得不偿失。”殷元虽然官职俸禄样样不如他大哥,就连爵位也是他大哥袭承的,可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相处的还算和睦,至少从未因为钱财世俗之事而伤了和气。 “可我实在做不到让绵儿妹妹一人上路,这路上万一出了点凶险,我定会自责一辈子。”在殷诏看来,仕途前程在他心里远远比不上一个宋绵来的重要。 三人争执许久也未论出个结果,殷老夫人叹气道 : “还是先等等几日瞧瞧,这事急不得。” 殷祉也知自己母亲素来最疼爱他这个外甥女。忆起已故的幼妹,殷祉心中也多了几分伤感。 殷诏却忽然记起一事,喜道 : “我记得前些日子程太傅被皇上派去扬州巡查扬州知府贪污贿赂一事,听说再过几日便要启程。我想着我们殷家和程家祖上也是有亲的,不如我亲自去程家一趟,恳求他顺带捎上绵儿妹妹一程。” “程家?”殷老夫人迟疑道,“可这程五爷毕竟还未成家,绵儿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这事传出去了,恐怕不太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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