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八米、六米…… 她借着屋子里的家具做掩护,一点点朝那个男人靠近,最后在一个等人高的青瓷花瓶后停住,思索着最后的攻势。 就在她思考时,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 她抬眸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忽地眼眸瞪起,屏住呼吸。 贺娇:“!!!” 她哥竟然跟猴子似的挂在了楼梯边上! 见她看过去,贺宙立刻冲贺娇挤了挤眼睛。 贺娇又赶紧收回了视线。 她的心砰砰直跳,却莫名有了主心骨似的整个人都镇定了许多。 只见楼梯的侧面,贺宙正艰难又小心地用双腿勾住楼梯栏杆,整个上半身腾空,腰上使力,谨慎到不能再谨慎地贴着楼梯边,小心翼翼地打量那个仍坐在角落的男人。 这间主屋是整个贺宅里最大的一座房子,虽然不特别高,但里面的面积很大,因此物与物之间的距离非常宽敞,如果从一楼走向那个角落,不管怎么走都肯定会被看到,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贺宙故意对季屿耳语一通,一离开对方的视线便立刻拐到了房屋另一边,徒手攀上二层,然后步伐又轻而又轻地拿着枪,在二楼寻找隐蔽的狙击点。 找来找去,只有从楼梯下手。 楼梯处于一楼的中央位置,那个角落则在楼梯的右后方,所以贺宙整个人贴在楼梯的左外侧,一旦找准角度,便可一个倒挂金钩,从掩体后探出,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贺宙在暗中准备,那个alpha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贺宅四周的布局,救兵迟迟不出现,他必须为自己找一条可以全身而退的路线。 “喂,我劝你别再靠过来。”男人忽然嗤笑了声。 这话一出,贺娇和贺宙一同屏息。 男友侧头看向屋内:“别以为躲在花瓶后面我就发现不了。” 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花瓶的位置,“我的枪很快,你想试一试吗?”说完,他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 虽然眼前的情况看起来势均力敌,可要是再拖下去,他就会变成瓮中的那只鳖,手上的筹码再大也没意义,他会死在这儿。 可又不能走,一从这个隐蔽的地方离开,他就会瞬间被打成筛子。 男人也不由有些焦躁起来,都三十多分钟了,季远生那边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人呢?救兵呢? 草!他要钱也要命! 既然已经被发现,贺娇干脆撑着地坐了起来。 她毫无形象地靠在花瓶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又因为身上的疼痛发出嘶嘶痛吟,还当着对方的面拿袖子轻轻擦拭被卸的下巴,然后疼得两眼泛出泪花,嘴里不停啊啊叫着。 “你闭嘴!”男人恶狠狠道。 正是紧张万分的时刻,这一声声的痛呼听着格外扰耳。 贺娇含糊地说:“我疼!” 她不仅不闭嘴,还痛心地举起擦伤的胳膊,擦一下就嘶一声。 “我让你闭嘴!”男人语气暴躁。 队友忽然断了联系,悬在中间不上不下的感觉令他不再镇定,尤其是看到远处有一个影子一晃而过,躲进了假山背后,男人的眉头就拧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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