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顾杨也刚从浴室里出来。 但他并没有穿那些舒适宽大的居家服,而是套上了长衣长裤,挡住身上的伤疤,一副要外出的架势。 谢凌秋惊讶:“老师要出门?” “嗯。” 谢凌秋有点不高兴,他跟着走到门口,嘴里嘟哝:“去哪里啊?” “科研院。” 顾杨随口道。 “可能是最近看电影真的有用,昨天做了个梦,但记不起来了。” 人对梦境的记忆很短很浅。 顾杨回来之后经常光顾科学院,进行记忆神经方面的刺激。 谢凌秋听到地名就露出了些许排斥的神情,但还是说道:“我也想去。” 顾杨一顿:“你今天要去见皇帝。” 谢凌秋低头:“科研院给我发了天赋科研的申请,问我同不同意配合天赋的研究。” 顾杨想想,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嗯,我就在这个项目里,每次去检查的话,是要连续去一周的。” 谢凌秋不管:“我回来就过去找你。” 顾杨说好。 皇宫那边有人来接谢凌秋,他跟顾杨在停车场分道扬镳。 顾杨家里距离科研院有点远。 等他到了,发现天赋研究项目组的楼里,四处都在播放谢凌秋相关的新闻。 顾杨跟在一个引路的小姑娘身后,抬手指了指走廊上用来打发时间的屏幕。 “平时不都是放一些学术讲座?”他问。 小姑娘有点不好意思:“最近没有什么出名的学术讲座,刚好今早谢少校同意参与项目研究,所以干脆就放这些了。” 顾杨看着这些屏幕之中像是奔涌的波涛,将作乱者从人群之中揪出来的漆黑阴影。 阳光之下影子黑得深沉,却一点儿不令人觉得可怖。 这小鬼甚至还有空把影子捏成兔子,逗被吓哭的小孩儿开心。 科研者看事物的角度跟普通民众看事物的角度是不同的。 捏兔子这事儿,江乐跟顾杨说了。 社交软件上觉得谢凌秋真是个强大又温柔的人,还有点可爱。 但在顾杨身边的小姑娘看来,却只剩“天赋控制范围、精度极佳”这一个概念。 虽然顾杨觉得谢凌秋估计也就是随手那么一捣鼓,但被身边小姑娘这么一说,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科研院里没有播放谢凌秋的授勋仪式,他们对这个没兴趣,只是反复地、多方位的播放着谢凌秋之前使用天赋的画面。 冷冰冰的,令人毛骨悚然。 顾杨移开视线,走进他熟悉的那间研究室。 一直以来都负责他的研究员的、是个挺活泼的性格,一见顾杨来了,从凳子上一跃而起。 “中将来啦!”他拿着仪器围着顾杨团团转了一圈,然后抬头看向了面无表情的顾杨。 顾杨冷硬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心虚。 科研人慢吞吞地:“你这抽烟量……” 顾杨:“……” 科研人唉声叹气:“要不你还是去进行一下心理疏导吧?” “用不着。”顾杨摇了摇头,躺进了休眠舱里。 顾杨在接受脑域刺激和各种科研项目检查的时候,其实并不会感到太多的痛苦。 很大一部分时候,他都是来到科研院,进入休眠舱,进行一次完美无梦的深度睡眠,然后睡醒回家,非常舒服。 这种做了梦之后忘记的情况除外。 进行记忆神经的刺激和复苏是顾杨最不喜欢的项目了。 因为人脑实在太过于复杂,记忆这种东西又没有一个明确的载体,所以在进行期间,往往都是不论怎么样的记忆,统统翻出来,在眼前过一遍,直到找到他之前梦境的线索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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