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的,季林和季江源都不站在她这边,季雅将床头的酒瓶和酒杯砸个稀烂,这招是百试百灵的,这次却只有乔治依然紧张。 季江源觉得房间里气氛太让人压抑,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没理会季林在身后大喊,一口气下了楼,冲入茫茫的夜色中。 12月的京城夜晚真冷啊。 季江源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带着雪渣子的夜风一直往脖子里灌,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搞成这样的地步。 难道他不该和生父见面? 那天没有好奇的非要跟着夏晓兰去医院,是不是就能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 等季江源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鹏城驻京办的门口。 汤宏恩早已睡下,房间门被敲响,服务员也很紧张: “领导,外面有一个同志,说是您儿子。” 汤宏恩一咕噜从床下翻起来,“快点让他进来。” 他抓起床头柜上的手表,凌晨1239分,这个时间点,江源怎么会来? 汤宏恩飞快穿上衣服拉开门,季江源站在门口,睫毛上还带着冰渣子。汤宏恩下意识碰了一下季江源的手和脸,低温到吓人。 “你怎么过来的?赶紧进来!” 父子俩其实是很生 疏的,算上在西大操场时的初见,这是分别12年后的第4次见面。父子的天性战胜了生疏,季江源反应迟缓,汤宏恩将他拉到房间里。驻京办的条件不差,汤宏恩住的房间里有独立的卫生间,汤宏恩翻出自己的一套干净衣服,把季江源推进卫生间: “先洗个热水澡,多洗一会儿。” 季家肯定发生什么事了,要不季江源不会半夜跑到驻京办来。 汤宏恩其实还没怎么对季家动手呢,他给的是警告,这几天呆在京城,他趁机处理一点工作上的事。多拜访几个大佬,也是讨论想法和问策,都是和特区发展息息相关的,不过外人不知道,自然会传递出他在对付季家的讯号。 季江源洗澡的时候,汤宏恩习惯性想去摸烟,发现床头柜是空的,想起胃溃疡手术后医生要求戒烟,在鹏城时有彭秘书盯着,到了京城夏晓兰也提过两次,他现在身上都不揣烟盒了。 正失笑呢,季江源洗澡出来。 他的个子比汤宏恩高,穿着他的外套有点紧巴巴。 “这里离暖气片近,你坐下来烤一烤,暖和了再说一说你到底遇上什么事。” 季江源也是冻的够呛,当时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他察觉不到冷,洗澡时候热水淋在皮肤上,他才感觉连内脏都是冷的。 “我妈她今天,又去找夏晓兰了,她和乔治一块儿去的,说要送夏晓兰和我一起出国。您说,她要是留在国内,大家的日子能过安生吗?” 什么自己选择,摊上这么个亲妈,季江源觉得自己就不可能选择自己的人生。 又去找晓兰了,还要送晓兰和江源一块儿出国? 汤宏恩知道现在情形不适合,但他真的想笑,季雅其实一点都没变,还是以前那样。 办什么事儿都特别天真,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年轻时候,这种天真是可爱,娇蛮一点也没啥。 这都多少岁了,还活在20岁出头的“天真”里,汤宏恩的笑慢慢散去——季家人,真的是一点都不怕他呀,特别是季雅。 …… 转眼就是周末,关慧蛾让她去一趟周家,夏晓兰大早上起来先跑了一趟火车站。 在站台边上等了一会儿,商都到京城的火车进站,夏晓兰找到帮忙带货的列车员,对方将一个大包裹交给她: “谢谢您嘞!” 根本不用谢,帮忙带东西是有钱拿的,列车员都想多点这样的私活。 夏晓兰把包裹扔到自行车后座,直接骑车去了周诚家。 关慧蛾一直等在家里,曾嫂说夏晓兰来了,关慧蛾慢腾腾下楼,发现夏晓兰提着个大口袋。 “你拿了什么?” 她跑去学校帮夏晓兰出头,可不是为了让夏晓兰送的东西来的。 夏晓兰从口袋里拽出一件香芋紫的鸭绒服:“阿姨,今年我店里主要就卖这种衣服,穿上特别保暖,夹层填充的是鸭绒,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让人带了4件过来,您和周叔叔,还有爷爷、奶奶都有,穿着要是喜欢,我再叫人送来。” 不就是鸭绒服么。 别人舍不得买,关慧蛾却不缺这个钱。 她嫌百货商场的鸭绒服臃肿,而且只有短款,穿上之后腿还是冷,不如穿大袄子暖和。 但夏晓兰眼巴巴在旁边看着,曾嫂也撺掇她试一试,关慧蛾抹不开面子,就把衣服穿上身——这衣服和商场里鸭绒服还真的不太一样,长度到膝盖下面,把最容易受凉的大腿根儿遮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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