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听了傅书瑶这番话,面上却掠过一丝难言的畏惧。她铁青着脸,目光在傅书瑶与厉兰妡身上来来去去,终于回转身,蹬蹬走进秋宸殿,并且立刻关上殿门。 厉兰妡方屈膝行礼,“傅妃娘娘安好。” 傅书瑶抬着她的手,不让她躬身,“你现有着身孕,不必行如此大礼。” 厉兰妡只觉她握着自己的手力道极大,一时微感诧异,不过既然对方这样亲和,她也就顺水推舟地起来,一面笑道:“霍夫人仿佛很怕娘娘。” 傅书瑶若有所思地说:“她是怕我。” “嗯?为什么呢?”厉兰妡不觉大感兴趣,霍夫人位分在上,看着也比傅书瑶健壮,为何会害怕这个文弱清秀的表妹? ☆、第25章 傅书瑶摇了摇头,笑道:“也没什么。你大约不知道,我这位表姊打小儿便是鲁莽的性子,最是强横的。有一回我们众姊妹一齐作耍,不知怎的惹恼了她,她没占住理,竟动起手来,结果……” “结果反而是她吃了亏,”厉兰妡奇道,“她比你大上几岁,竟打不过你?”小时候的恐惧往往会伴随一生,难怪霍夫人忌惮。 傅书瑶眉眼里含着促狭的笑意,“当时她足足比我高上一个头,满以为我不是她的对手,却不知我自小跟着父亲学武,身子骨远非常人可比。” 她父亲是武威将军,有此家风也不足为奇,厉兰妡想起中秋夜宴那日傅书瑶所作的剑舞,的确婀娜刚健,潋滟生姿。 但,为何傅书瑶看着却这般弱不禁风呢?这念头才一闪过,傅书瑶已看出她的心思,一笑而道:“你想必奇怪我为何这样孱弱?” 厉兰妡讪讪道:“是嫔妾冒昧了。” “无妨,原不是什么秘事,我也不妨坦然告诉你,我母亲生产的时候格外艰难,我从胎里下来便带有弱症。大夫说了,能养活已是万幸,想像常人一般是不能了。我父亲却不信命,从小便督促我习武,期图强壮筋骨,也是治标不治本,终究只能这样罢了。” 厉兰妡颇为同情,“娘娘放心,宫中太医医术精妙,定能找到法子解救的。” “你不必宽慰我,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有时候人得信命,譬如说,我命里无子嗣之分,这也是没柰何的事。” 厉兰妡不觉哑然,原来这位傅妃竟不能生育。 “其实我也不甚在意,进了宫,这一生的命途也就注定,再坏也不能了。”傅书瑶和婉的眼里并无哀伤,“所以当初妹妹得宠,人人都如临大敌,我只觉得好笑。陛下若对你无意,她们根本无需担心;陛下若对你有情,她们又哪里阻拦得住?” 这位傅妃倒是难得的通透人。厉兰妡作出一副得了知己的模样,正要说几句感动的话,傅书瑶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心,“妹妹月份大了,不宜在外头久站,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厉兰妡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骤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也许这宫里竟有一个真正的好人呢! 但愿她这个flag不会立得太早。 晚间就寝时,厉兰妡想起绣春馆的谈话,心中一动,悄悄向萧越道:“陛下,您希望臣妾这一胎生个皇子还是公主?” 萧越正闭目养神,厉兰妡的气息拂在他耳畔,他也只是抖动了几下睫毛,未曾睁眼,“你的想法呢?” 照厉兰妡的想头,她当然希望这是个男孩子,以便巩固她的地位,然而她说:“都好,只要是陛下与臣妾的孩子,臣妾都会好好待它。” 萧越轻轻道:“朕的意思和你一样。” 他这句话是否真心,厉兰妡并不在意,但萧越肯表露这样的态度,至少说明他是体贴她的。有这份态度在,不管生下来结果如何,她的日子都不会太难过。 三月春暖花开,天气也渐渐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