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鞘院等着陆无砚回来。 虽然方瑾枝明明知道以陆无砚那个爱睡懒觉的习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最早也要晌午,可是方瑾枝还是忍不住早早来到垂鞘院等着他。 她还吩咐入茶和入熏将垂鞘院里的净室仔细打扫了,又让他们准备好陆无砚爱吃的菜。 一切都吩咐完毕了,方瑾枝像小时候那般趴在窗口高脚桌旁逗了一会儿青瓷鱼缸里的两条大肥鱼。 “游呀,快点游呀!”方瑾枝折了一条花枝碰了碰青瓷鱼缸里的水面,引得两条动作缓慢的红鲤鱼慢腾腾地动了两下。 “动作也太慢啦!再这么慢吞吞的,把你们下锅煮了吃!” 两条红鲤鱼竟像是听懂了一样,甩了甩肥肥的鱼尾,打起几朵浪花,溅到方瑾枝脸上几滴水珠儿。 方瑾枝擦了脸,也不再理它们,放下手里的花枝,跑到阁楼顶层里去喂鸽子。她把阁楼顶层的鸽子喂饱了以后,陆无砚还是没有回来。 她低着头小声埋怨:“就不能早点回来……” 她又钻进二楼的书阁里,在书阁深处靠窗的那套桌椅里坐下,随手翻了一本书来看。当她将手里的这一本看完放回去,再想找一本的时候,忽然发现了藏在角落里的几本小书。 几本画着男女情爱画面的小杂书。 方瑾枝愣了一会儿,还是把那几本小书抽出来,摊开在桌子上,偷偷地看。 等到她将这几本小杂书看完,重新放回身后的书架里面藏好时,她的脸颊上已经飘上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绯红。她急忙走出闷热的书阁,在垂鞘院的院子里走来走去,让凉凉的风吹佛在她的脸上。 当陆无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时候,方瑾枝立在院子里,背着手望着他,等着他一步步走近。当陆无砚立在她面前时,方瑾枝伸出一双胳膊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陆无砚垂首,轻轻拥着她。 婚期一定,好像心就定了大半。两个人之间甚至不需要什么言语,已足够知晓对方的心意。 接下来的日子是十分忙碌的,方瑾枝忙、陆无砚忙,整个温国公府都在忙。 方瑾枝不仅要忙着从三奶奶手中接过那些方家的庄子、商铺,还要忙着盯着花庄里别院的修葺情况。当然了,她也要忙自己的婚事。 荣国公府会给她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就连温国公府三房也给她准备了一份嫁妆,甚至是封家也给方瑾枝准备了嫁妆。封阳鸿的妻子亲自来温国公府见过方瑾枝,还将方瑾枝几次接到封家作客。 除了这些,方瑾枝刚刚出生的时候,她的父亲就给她备好了一份颇厚的嫁妆。甚至连方瑾枝的嫁衣都早早备好了。 方瑾枝的母亲临终前写了书信,求三太太代为保管这份嫁妆。虽然三太太一直都不喜欢方瑾枝母女,可是她并非什么卑鄙的小人,做不来贪下庶女留给女儿的嫁妆这种事情来。这些年,那些嫁妆一直被三太太放在库房里,一直没动过。 而方瑾枝她也要为自己的婚事做准备呀,她打算亲手绣一些婚嫁的东西。更何况,许是因为她才十三岁就要出嫁的缘故,她的父母给她留下的嫁衣并不是十分合身。她想亲自改一改。 平平和安安瞧着她们的姐姐辛苦得好像都瘦了一圈,她们两个也心疼。她们并帮不了什么别的忙,只好在方瑾枝改嫁衣的时候,坐在一旁为方瑾枝做一双出嫁当日要穿的绣花鞋。 陆无砚怕她辛苦,给她出主意,让她把嫁衣拿给锦绣坊的人修改。可是方瑾枝没有同意,她还是想亲手来修改。 陆无砚的身份在温国公府是尊贵的,他娶妻,府中哪敢有半点怠慢?从喜烛、灯笼、喜字这些东西,到聘礼、宴席、请帖名录、车马这些东西没有一件不是仔细挑选、慎重考量的。 虽然方瑾枝一直都是在温国公府里长大的,可是她的身份毕竟今非昔比。荣国公府那是真的当成亲女儿出嫁。虽然封阳鸿一直没出现过,可是他的妻子却是隔三差五地来一趟温国公府,对方瑾枝的亲热劲儿也是谁都能看见。别说她是封阳鸿的妻子,单说她是立国公嫡长女的身份就无法让人轻视。 已从煦妃升为煦贵妃的陆佳蒲直接赏下了千匹上等的绸缎和两大箱子金银玉石首饰给方瑾枝。 更别说,因为长公主的那层关系在,即使婚期还没到,那道喜的人已经多了起来。这些人的道喜因为含了政治的缘故,尤为重要。温国公府接待这些客人又成了一件大事。 为了陆无砚的婚事,多年没管过温国公府后宅的老太太亲自过问。每一件东西,每一个细节都绝对不会允许出现一丁点的差错。 虽然距离婚期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可是整个温国公府都已经忙活了起来。 或者说,整个皇城的上层贵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