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斯珩半掀起眼皮,转身,朝沙发上坐着的一男一女看去。 傅清让看着转过的儿子,眼皮子猛地一跳,脸色发沉。 倒是一旁的白露,只一眼,翕动着唇瓣想喊自己的儿子,只是触及到傅斯珩冷冷的目光,到底没开得了口。 白露眼角发红,眼眶里蒙了层水雾。 傅斯珩长大了。 从男孩长至少年,又从少年蜕变成男人。 在她的记忆中,傅斯珩还是那个穿黑色短袖生得偏奶气的孩子,如今眉目清晰又凌厉,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但又不是完全一样。 比她想象的要高,也比她想象的冷沉。 想象中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团圆场面并没有出现。 带着安歌走过去,傅斯珩抬手,拇指指腹贴着唇瓣一揭,神态自若地将唇边的唇釉揭去,坐下。 白露满怀慈爱的目光在自己儿子和儿媳身上流连。 “我去倒茶!” 安歌一走,空间迅速安静下来。 傅清让瞥见傅斯珩左耳上的黑色耳钉,几次想开口,被白露瞪了回去,示意他闭嘴。 白露的眼神太过明显,里面明晃晃地写着:儿子这样怎么了? 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 傅大领导憋了回去。 “爸,妈,喝茶。”安歌端着茶托盘过来,乖顺地捧上了茶盏。 趁泡茶的空档,安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擦掉了花掉的唇妆,发丝别上去一侧,长发柔顺地披散着。 “谢谢。”白露道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媳妇。 小姑娘的反应有趣又可爱,收放自如。 也难怪傅斯珩会喜欢。 在过来之前,傅老爷子和邀功的一样,一五一十地将小姑娘的底子全透给了他们。 实在是最近傅家那事闹的有点儿大,消息都传到他们那儿了。最顶上的大领导一咂摸,估计是怕他们夫妻俩想儿子,再加上他们俩确实很久没回家了。 大领导找清让和她谈了很久,吞吞吐吐地兜了大半天圈子,就差直接说:“你俩看看你俩儿子都被骂成啥样子了!可怜不可怜,我看了都心疼!” “行了,也甭研究了,先把家庭关系理好再说。” 当然这话大领导没直接说,而是换了一个相当委婉的说法:“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谈完,大手一挥给她和清让批了个长假。 大领导给小领导放假,小领导领了。目前他俩回来这事,只告诉了傅老爷子,老爷子什么都没瞒着,说了很多。 但说得最多的还是这个小丫头,诸如他们俩的宝贝儿子结婚没几个月被小丫头片子吃得死死的,该破不该破的规矩全破了个遍,变着花样哄小丫头开心。 小丫头哪哪都挺好的,挑不出什么毛病,小夫妻感情好着呢,没网上说得那么邪乎。 一见,小丫头确实讨喜。 “吓到你了吧?”白露温声开口。 “没有的事。”安歌规规矩矩地坐在傅斯珩身边,悄悄而又好奇地打量着傅斯珩的父母。 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十分温婉秀气,眼角几乎不见鱼尾纹。 而男人则更像一个清高的教授学者,不失领导的威仪。 傅斯珩几乎和男人是一个模子拓出来的,只傅斯珩太冷了。 夫妻俩坐在那都是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 在公公婆婆面前,安歌再次捡起了当初嫁给傅斯珩时给自己立的人设。偏傅斯珩不老实,在她坐下的那一刻,手臂就搭到了她的肩上。 “我叫白露。”白露笑吟吟地开口,“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白露。” 小学生安歌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妈妈好。” “安歌,舒缓节兮安歌的安歌!” “傅清让,谦让的让。” “爸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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