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昂清与叶璟说了半晌的话,酒意已消退了不少,头脑也复清醒起来,想了一会儿,也皱眉道:“圣人与太子也有意让公主府与你们叶府绑在一起?” 叶璟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至少是乐见其成吧。” 魏昂清口里“啧”了一声道,骂道,“这死孩子还真是他们家的血脉,年纪不大,那阴招出得可真够损的!” 叶璟冷笑。 魏昂清看着叶璟摇了摇头,安慰道:“这样说来,那疯子也不一定回得来,圣人与太子也要冷眼看着你这里的应对,若是你们叶府真与公主府成了那事,他们自此绑紧了这棵摇钱树,不比单单给北蛮那一票买卖更有赚头?” “况且,两年多前那人......”魏昂清咳了一声,看了一眼叶璟才继续道:“那人惹恼了你,圣人也十分震怒,才把那疯子发去北陲驻军,这都几年过去了,若说下旨调他回京倒也无可厚非,可若因着这个返京,那不是故意恶心你吗,圣人岂不会顾虑寒了你的心?” 叶璟垂眸,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不必担心,我自会应对。” 魏昂清看他面上永远都那副淡然的模样,叹了口气调侃道,“行了,我也没得什么好担心,回去我让下人多给我备上几根上好的打狗棍,他回来了,我自挡在你前面替你揍他。” 魏昂清以拳击掌,咬牙切齿道:“那孙子!还欠我一顿好揍就去了北边儿,这回若真敢回京,我先打断他狗腿!” 第二日,叶侍郎自然也将叶璟召来过问此事,叶璟口上安抚了父亲几句,说会应荣南郡王之邀,明日与之会面,谈上一番再议。 叶侍郎满面愁云地叹了口气。 隔日,叶璟赴庄珝之邀去了六皇子在京郊的一处庄子,却是带上了在瑶辉轩还在禁足的叶勉。 一处水阁之上,薄如蝉翼的晴空色纱帐将午时耀目的阳光稀释得轻柔了些许,侍人皆静静杵立在远处等命。 水阁里,庄珝手里拿着淡青色的瓷罐,细细地在叶勉嘴角上涂着药脂,叶勉的唇角这次是被撕裂了一个小口子,伤口不大却有些深,夜里他睡着了又总是无意识地去舔,因而这么些天了,也没好得利索。 另一边的叶璟盘腿坐在地板上的蒲团上,定定地看着他们,面色极冷。 六皇子是山庄主人,自然是要与叶璟同坐,此时心里后悔不已,他之前嘴怎么就那么欠,非要央着庄珝要他同邀叶家兄弟二人...... 六皇子埋怨地看了一眼那头正抓着叶勉的手说话的表弟,心里打定主意,今儿这里要是打了起来,坏了一桌一椅他都是要找姑母去赔银子的,太缺德了,此等事竟然约在他这里! 叶勉在今日之前一直被禁足在瑶辉轩,自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何事,因而这一路上,心里也是十分打鼓,不明晓他哥这是什么意思,问了叶璟两回,他哥却不肯说,叶勉便也不敢再言语。 叶璟不错眼地看着叶勉的眉眼愈来愈舒展,不复在府内之时的苦闷模样,一旁的六皇子咳嗦了一声,几人都看向他,六皇子瞪了他们二人一眼。 叶勉往他哥那里一转眼珠子,立即甩掉庄珝的爪子,往一边移了移,不敢再刺他哥的眼,他与庄珝这么久未见,倒一时大意了...... 庄珝脸上没什么反应,拉着叶勉坐去叶璟对面的蒲团上,倒是十分“有礼貌”地给在座几人都亲手倒了杯茶水,平静地看向叶璟道:“情势所逼,多有得罪,还请端华公子不要见怪。” 叶勉在一旁皱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庄珝捏了捏他的手,安抚道:“晚点我与你解释。” 六皇子也冲叶勉微微地摇了摇头,给他使了个眼色,叶勉只得闭言不语,先听他们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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