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还要工作,早点睡。”他转而往门外走去,转身太快,牵扯到腰腹部的伤口针扎般疼痛。 她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走路不似平常那般沉稳,低头胡乱把身上的睡裙脱掉。拉开衣橱随手拿了件连衣裙套上,一面整理,一面追了出去。 庭院内,他在等司机,她跑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我来开车送你去医院。” 他没有看她,也没有出声,过了会推开她的手,淡淡的拒绝:“不用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庭院里路灯光线冷清,落在他的侧颜上那么淡。 没有再碰他,她吸了口气,张了张唇,轻声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我想不到会弄成这样……” 他一言不发,脚步踩在台阶最下面,眯眸看到司机把车开过来。 司机大半夜被叫醒,反应倒挺迅速,下车打开车门,“宁总。” 宁爵西抬步的同时看了一眼她,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笑:“浓浓,我不会让你去医院的,我要你内疚,让你带着这种内疚才能结束不了这段关系。当然,你也可以下次下手重一点,直接把我砸死,那样就一了百了了。” 她抿唇垂下眼帘,他抬脚?不作声的钻进车内,司机关上门,绕过车身坐到驾驶座,车子发动了。 秋意浓没有跟上去,她低头看着脚上没来得及换的拖鞋,听到车子渐渐开出大门的声音。 司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后视镜中宁爵西,“宁总,去哪家医院?” “去离这里最远的医院。”他冷漠的出声道。 最远的医院? 司机心下诧异,下意识的再看看宁爵西,发现宁爵西捂着额头的手放开了,猝不及防的他看到了一脸的血迹,吓的手一拦差点没握住方向盘。 大半夜的,宁总这是怎么了? 和女人吵架了? 宁总爱运动,哪个女人能是他的对手?除非他是有意让着对方。 “宁……宁总,要不要去久隆医院?罗小姐去看您也会方便些。”司机战战兢兢的问道,可能是宁总被砸糊涂了,或是说错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能去最远的距离呢,得去最近的久隆医生,那是沧市私人医院,全国连锁,非常有名。 气氛幽冷无比,司机心中大惊,往后视镜中一看。凌晨三点多,将近四点,天刚蒙蒙亮,偏暗的光线中看不太清宁爵西的表情,他微闭着眼睛,整个身影带着股阴森之气。 “不必,就去最远的医院。”宁爵西不冷不热的说着:“别看了,开你的车,迅速快点。” “好……好的,宁总,马上去。”司机连忙踩下油门。 凌晨四点,司机把车开得飞快。 秋意浓在庭院里站了好一会,直到双腿酸?,保姆从大门匆匆进来,打了声招呼,赶紧进了厨房。 回卧室时,保姆正拿着扫帚在卧室扫地上的玻璃碎片,扫完后就走了。 她慢慢在床上坐下来,转头看着狼籍的床铺,床单上隐隐有几处被弄脏的痕迹,是他腰上烫伤的水泡所流出来的血脓。 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一晚的时间,他伤了两次。 两次都是为了她。 盘腿坐在床上,哪里睡得着,就这样看着窗外一点点大亮,没有阳光,天空乌沉沉的,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 梳洗下楼,吩咐保姆熬了粥,装到保温盒里。 久隆医院病房。 大清早的,裴界和周舜就得到了消息,两人往沙发里一坐,交换了一个眼神,裴界翘着二郎腿,无情的嘲笑道:“宁少,大半夜的跑医院,你这头……该不会是被女人给砸的吧?” 额上包扎着层层纱布,宁爵西没理会这两人,闭目养神,面部线条沉寂。偏冷。 周舜拍了裴界肩膀一下,挑着下巴道:“这还用说么,谁敢大半夜的把他砸成这样,你用脚趾头想想?” 裴界抬抬眉眼:“又是秋意浓?呵,想想也是。” 宁爵西这时皱眉,但并没有出声。 “昨晚你有没有看到程蕊?”周舜道:“就在隔壁的大厅。”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