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罗裳侧躺在床上,筋疲力尽,睡得很沉。 房间内开着一盏台灯,床的另一侧,宁爵西斜靠在床头,冷沉眼神低头瞧着她困倦到睡得很深的女人,他嘴里叼着烟,烟雾袅袅散开。 烟头忽明忽暗,一如他的眸色,令人捉摸不透。 他把烟夹到手里,往床柜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这个烟灰缸是他从客厅柜子里找到的,说明这个家没男人,或者说那个男人不怎么回来过。 一想到这一点,他的瞳眸缩了缩,一股烦躁之气涌上心头。 在遇到她之前,他一直以为他的心死了,强行和她保持关系不过是因为他太寂寞,漫漫长夜,他一个人孤枕难眠。 那件事过去了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始终无法忘怀。 那就是一个印记,永远在他的心上留下了烙印。 他辗转反恻,如置油锅,他无法入睡,每个夜深人静,就是他最害怕的时候,每次闭上眼睛,他就能想起她。想起她最后说的那句无情的话:“从此阴阳相隔,再也不怕他来缠着我。” 是啊,他再也无能为力缠着她了,她在阴,他在阳,他与她永远在两个世界。 呵,财富再多,地位再显赫,也远远不及他想要的女人,想要的那股温暖。 这种无力感深深的折磨着他,把他变的暴躁,变的喜怒无常。变的像个暴君。 这是所有属下暗地里对他的评价,传到他耳朵里时,他竟不觉得愤怒,只觉得无力。 真的无力。 他再也感觉不到开心是什么滋味,感觉不到期待是什么心情,再也品尝不到成功的喜悦,领悟不到人生的乐趣。 他像个机器,日复一日的活着,等待着漫长的人生过去。 他恨她,好恨! 恨她把他一个人留下在这个世上,恨她说的那些话,恨她的绝情而去。 “嗯……别这样……”身边的女人动了动。发出一声梦中呓语的声音,他侧眸淡淡看她,她离他很远,睡在床的另一侧,曼妙的身段上盖着一条薄被,仍掩盖不了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精致白嫩的肩膀和粉藕似的手臂露在外面,薄被在她刚才动了一下后,下滑到不盈一握的腰际,丝缎般的栗色长发散在枕上,像是一个诱惑人的精灵。 他抽着烟,直到抽完第二根。他才动手捏住她腰际的薄被角,慢慢往上,盖到了她的肩膀。 她玲珑雪白的身段再也看不到了,他的目光却迟迟没有移开。 黑色短发下的俊脸不再冷沉,变得迷惘、深邃,如果说秋意浓的离开是上天对他的残忍,他弄不懂为什么又要安排一个和她如此相像的女人。 是要捉弄他吗? 如果是,他似乎早就不知不觉中缴械投降,因为他对这个女人似乎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在海边要过她很多次后,他就鬼使神差的开始想她。 这种感觉无法压抑,像火山喷发,力量之大,超出他的想象,所以才有了他今晚硬要进她家门的举动。 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真的疯了。 他瞥了眼睡在熟睡中的女人,目光转移到她露在薄被外的柔夷,之前他含住她的手指近距离发现她的整只手似曾相识,闭眼使劲想,她不光脸与那个女人长得像,手也是,十指纤长、柔软、洁白无暇,仿佛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心底再次浮出熟悉感,明明知道她不是她,偏偏他忍不住。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的把两个人重合。 该死! 再这么下去,他非要走火入魔不可。 烦躁中又抽了根烟出来,点燃后叼在嘴里,从床上起身,赤足踩在地上。 拉开房门,他低头看了眼光着的上半身,上面有她抓出来的痕迹,他缩回脚,关上门,随手拉开衣柜,衣柜很大,琳琅满目,很多衣服、包包,以及贴身衣物。 他眼神扫了一圈,仍然没有看到男人的任何一件衣物。 找了一件她的浴袍披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