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有些阴沉,罗裳捏了捏眉心,回到椅子里投入工作。 下午四点,她接到保姆慌慌张张打来的电话:“罗小姐,熙熙是不是被你接走了?” “没有,我在公司,怎么了?” “熙熙不见了。” 她心中咯噔一下,稳住声音说:“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我去接熙熙放学,她的老师说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自称是您新请的保姆,把熙熙接走了。” “我没有。”罗裳心中一慌,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在伦敦曾经有一次熙熙被不法分子绑架勒索莫瑞恩,那次莫瑞恩保护措施做得极好,一面答应绑匪一亿英镑的要求,一面和警方合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进绑匪藏身之所,把熙熙救了出来。 难道这次又与上次一样吗? 熙熙,我的熙熙,罗裳心如刀绞,没有了莫瑞恩,她要怎么办? 罗裳六神无主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渐渐的她平复了心情,猛然想到了那天跟在她和熙熙后面的那辆?车。 心中的不安在扩大。 一定是他。 再想到他那天硬逼着她当他的情妇,可是这两天他压根没动静,他不是放过她或是忘了她,他是在用自己的手段无声告诉她,他宁爵西随随便便的勾勾手指,她的世界就地动山摇,山崩地裂,他要逼她主动去找他,向他求饶,俯首称臣。 罗裳咬唇拿上皮包,急急忙忙往停车场跑,坐进她白色的汉兰达内,开始疯狂的翻找通讯录,她记得那天高典生日宴会上那些高典介绍过的老总都给过她名片,为了以示尊重,她当场拿出一一把他们的号码都输入了。 应该有他。 应该有他的…… 她抽着气,颤抖着双手,终于翻到“宁总”二字,不作迟疑的拨了过去。 电话过了很久才通,她不等那头的人说话,极力放软了颤抖的声音问:“宁总,我儿子不见了,请问在不在你那里?” 话筒里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性感恶劣:“你觉得我会说在。还是不在?” 这么说就是在了,罗裳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紧张才好,声音已经先气恼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连一点做人的底线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叫绑架,我可以打电话报警告你绑架儿童!” “是么?随便。”他漫不经心的嗓音拖出的音量肆无忌惮极了。 听着这无比恶劣的声音,罗裳气极了,之前害怕失去熙熙的恐惧加上此时他玩猫捉老鼠游戏的好整以暇都使得她呼吸而紊乱,努力调整气息,把眼中的泪意逼回去,哽咽着慢声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他不就是想逼她就范么,不就是想告诉她,他宁爵西权势大过天,就算她报警他也能相安无事么。 真是个无耻又恶劣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真该下地狱。 什么对前妻一往情深,全是自己在外界树立的好男人的假形象,虚伪! 罗裳一面抹泪一面咬牙切齿的开车,这些年自她醒来后从没有像这一刻憎恨过一个人,他拿她最在乎的熙熙要胁,这是她的底线,这比她那晚被他强暴还要令她恶心,难以忍受。 只花了不到三十多分钟时间,罗裳就来到了位于沧市东城的某高档别墅区。 按下门铃,她透过大门隐约听到里面有孩子的尖叫声,仔细一听正是她的熙熙。 “熙熙——”她刚开了口,大门旁的小门打开了,一眼看到立在门后男人的身影。 他单手插在西服裤袋里,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和西裤。 今天的天气本就阴沉,天空中阴云密布,身后有颗大树,挡住了大半的光,他背光而立,像黑暗使者,阴暗、清冽、冷贵。 格外的动人心魄。 罗裳无心欣赏,一心想往声音的来源跑去。偏偏这颗大树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她看不到熙熙,看不到她的儿子。 更挡住她的,是男人高大、不动声色的身影。 “让开。”罗裳看着这个男人,生出了一种恨意,他怎么能如此用她最在乎的熙熙逼她,她的熙熙是她的软肋,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生存的一切动力。 自从醒来后,她一无所有,什么都不记得,她只有一个熙熙。 男人菲薄的唇牵出几丝若有似无的笑痕:“罗裳。我没有邀请你来,你这是擅闯民宅你懂吗?” 不远处,熙熙尖叫的声音再次传进耳膜,罗裳急的眼眶泛红,攥紧拳头,愤怒像火在她心上燃烧,几乎烧光了她的理智,但她仍然得压着,不停的往下压。 宁爵西看着她隐忍到极点的表情,感觉有趣极了,玩味的挑起唇角:“罗裳,虽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