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叫姚姥姥带孩子去省城玩几天。 鹿仁佳想的挺好,沐戈壁却觉得可能性不大。 毕竟王大爷是个老鳏夫,三个儿子全是烈士,一身清名,估计不会叫一个小老太太住进自己家里,哪怕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总归下面还有儿媳和孙子们。 “那我还要问么?”鹿仁佳也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 沐戈壁摇摇头:“你先等等,我先去问姥姥去。”说不定姥姥自己还不愿意呢。 果不其然。 姚姥姥一听房东是个老鳏夫,立刻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你们赶紧去上学去吧,我就不去省城了,我去了,白天你们去上学,就我和王同志俩人在家,容易被人说闲话的。” 有时候语言就是那杀人刀。 杀人于无形的那种。 她可清楚着呢。 而且,她闺女女婿,孙子孙媳都在身边围着绕着,到时候大不了屁股一拍回了河东县,但王大爷孤身一个人留在省城里面对流言蜚语,那不是害了人家嘛。 “咱家可不能做那缺德事。”姚姥姥告诫。 行吧,既然不去住,但偶尔过去玩玩还是行的,大不了到时候住在招待所。 沐戈壁回来将姚姥姥的意思告诉鹿仁佳。 鹿仁佳长叹一口气,转身一下子扑进被子里:“哎,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太多了,都来几年了,有时候还是会思虑不周。” “以前我们活着就很难了,自然不会想这么多,这里的人们没有生存的压力,自然就顾忌多了。” 这倒是。 夫妻俩在家里又过了最后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呢,沐戈壁就抱着小勺去了姚姥姥房间,将孩子轻轻的放在姚姥姥身边:“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小勺会不会哭。” 应该会哭的吧。 毕竟现在天气还热,小勺在他身边舒服惯了。 “哭就哭吧,孩子忘性大,估计要不了两天就忘了。”姚姥姥将小勺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你到了学校也别烦家里的事,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也照顾好佳佳,你的身子这样,人家不嫌弃的跟了你,还将小勺当亲生的一样看待,你也别见了花花世界就迈不动腿,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头不三不四的,不用佳佳开口,我先打断你的腿。” 沐戈壁闻言哭笑不得:“姥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怎么可能。” “可能不可能的,谁知道呢,大春多老实的一个人啊,才回来几天啊,就变了。” 这乡下媳妇再不好,那也是生了四五个子女的原配夫妻,结果呢,带回来了却不好好待,才两个月不到,就在外头和人家勾勾搭搭。 为了这事,二花妈天天到厂里来跟工友诉苦。 这事儿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交代完了事,沐戈壁又去田雪和周厂长的房间跟他们道别,这会儿周厂长已经起了,正站在窗子口梳头,明明是板寸,但每天都会用梳子梳一百下,也算是养生的一种方式。 “你们别着急,我送你们去车站。” 周厂长一看沐戈壁来了,赶紧说道。 田雪只披了一件白衬衫靠在床上,神情还有些困顿,显然是从睡梦中强迫自己醒来的,这个夏天田雪很忙,因为听到了一些消息。 京城和海市那边开放个体户自营,一些回城的知青第一时间响应号召,导致供销社在两地的营业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河东县虽然暂时还没有个体户,但消息灵通的供销社领导层们,已经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田雪这个暑假下到乡镇去,就是为了‘培训’售货员去了。 这也是她在听说方智俊培训他店里的售货员时,想到的办法,论进货渠道,供销社是国营产业,只需要打个电话,人家必定及时供货,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