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雷欧微微俯身,朝卡兰低下头。 “稍等。”康斯坦斯连忙从一圈学生会干部中冲出来,朝他们走过去。 拉斐尔嗤笑一声,接替他的位置,走进了人群,顺便关切地挽起了他舞伴的手。 另一边。 “圣诞节后,首都西南方的钻石码头将有一艘船出海,上面载了二十几名我们从养奴场援救出来的黑发人种。”雷欧牵起卡兰的手,塞给她一个u盘,“详细资料在这个里面,你以最快速度做一个方案给我,我们先试试。” 卡兰攥紧手。 雷欧又带着她转过一圈,在康斯坦斯来到时,他将她放开,然后欠身行礼。 “非常感谢。”他微笑道,镜片上的光芒非常耀眼。 康斯坦斯想上前说话,但卡兰已经匆匆忙忙掩着领子跑了。 康斯坦斯听见她打电话:“拉斐尔,你给的这件礼服太宽松了!快点把车钥匙给我,我要去换回来!” 康斯坦斯怔忪地站在原地。 舞会一直持续到深夜。 卡兰坐在拉斐尔车上做方案,等他带着甜点回来,然后送她回家。 “我们要上纪念相册了。”拉斐尔告诉她。 “你知道你父亲会很生气吧?” “这就要看你怎么处理了。”拉斐尔毫不在意,“实在不行,我可以把阿诺的专辑发给他。这样他就来不及对我生气了……他会先把阿诺掐死。” 卡兰早就知道了,拉斐尔是个狠毒的人。 她回家后不久,希欧维尔几乎是暴怒着闯了进来。 他一直在关注竞选结果,学年舞会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他看见卡兰穿着他们家裁缝定制的礼服出镜了。 那件礼服在她身上真是该死的下-流。 前-胸和后背都低得不像话,暗红丝绒又低俗又充满暗示。她甚至没穿衬裙,一条光腿踩进细绑带的高跟鞋里,晃荡出来的轮廓完全脱离稚气。 希欧维尔有一肚子火要发。 但是他推门进去,里面流淌出温柔舒缓的音乐,瞬间冲灭了他头顶的热气。 卡兰换下了不合身的礼服,穿着白色睡裙,小心翼翼地踩着拉斐尔教她的舞步,在客厅里独自转着圈。 她看起来迟钝到有几分滑稽。 听见开门声,她连忙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假装在收拾东西。 “舞会好玩吗?”希欧维尔听见自己用平静的声音问。 “都是拉斐尔的馊主意。”卡兰急忙解释,“你去骂他吧,别盯着我看了。” 希欧维尔放下权杖,声音毫无起伏:“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差点把他踩残废了。” 卡兰涨红脸:“我第一次跳舞!” 希欧维尔脸色阴沉,他从卡兰手里取走水果刀,然后把手放在她腰上。 “你学了什么?” “学了不踩他的脚。” “我是说舞种!”希欧维尔被她气笑了,“华尔兹吗?” “是的……”卡兰闻到了他身上的雪松木味。 干燥,清淡,散发出悠远宁静的松脂香。 正适合这样的深深冬夜。 “很好。”希欧维尔帮她站正位置,他面无表情,“跟着我。” “你要教我跳舞吗……”卡兰尴尬地低着头。 她觉得自己要是踩他一脚,会被骂整整一个礼拜。 希欧维尔抬起她的下巴:“看我,不要看地上。” “但是!”卡兰拼命想低头。 希欧维尔手上力道很稳,卡兰只能正视着他:“视线交流是很重要的。” “你会后悔的……”卡兰自暴自弃道。 希欧维尔挑了挑眉,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带她走出第一步。 卡兰惊讶地发现她没踩到他。 她跟着希欧维尔摆荡,摇晃,身体倾斜或拉进,步伐进退自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