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人可以打碎时空的禁锢,将他救下?为什么这人拥有可以抗衡天道的力量?为什么明明也是男配,却可以主宰命运? 这些疑惑,重要吗? 以前秦青觉得很重要,他甚至曾反复地试探,反复地揣测。可现在,当生命消逝,万念成空,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原来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要有你的存在…… 可是你已经不存在了…… 一滴泪水落在徐逸之苍白的脸上。据说染了泪水的灵魂,走在黄泉路上的脚步会格外沉重。 秦青就是要他沉重,重得迈不开腿,重得转过头,重得不得不往回走。 秦青俯下身,在所有宾客错愕万分的目光中,吻住了徐逸之早已冷透的唇。 在葬礼上亲吻一个死去多日的人,这幅画面超出了很多人的承受范围。有人觉得恶心,有人觉得恐惧,还有人觉得肮脏。 整个灵堂越发地喧闹起来,秦淮川和秦广元已推开周围的宾客,焦急地奔上前。 他们觉得秦青一定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不顾体面,不畏人言,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一个死人! 然而,比他们动作更快的是仓洺。他大步上前,把秦青拉入怀中,不顾棺材里躺着的是他唯一的朋友,竟狠狠关上了棺盖。 砰地一声巨响震得灵前的三炷香都颤了颤,断裂的香灰扑簌簌落入炉鼎。 秦青开始挣扎,仓洺冷着脸把他的身体禁锢在自己怀里。 仓洺一只手紧紧箍着秦青的腰,一只手飞快褪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裹住秦青单薄的身体。 “他已经死了!”他用极度压抑的声音沉沉地告诫着。 秦青摇摇头,哽咽道:“死的应该是我。” 这句话让仓洺漆黑的眼眸里碎光迸裂。他把宽大的手掌覆在秦青后脑勺上,以不容人抗拒的力量,把秦青的脑袋摁压在自己的肩窝内。 滚烫的泪水浸透了衬衫布料,刺得仓洺生疼。他紧绷的脸庞显现出痛苦的神色。 站在一旁的秦子实近乎骇然地看着这个慌乱的,压抑的,痛苦的仓洺。秦青出现之前,最好朋友的死亡都换不来他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秦青出现之后,他从高高在上的神明,骤然跌落了神坛。 他变成了一个无能为力的普通人。在秦青的痛苦面前,他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比秦青更痛苦。 秦青还在挣扎,想要多看徐逸之几眼。仓洺更加用力地抱住他,按压着他的脑袋,让他无法看见那口黑色棺木。 “在这个世界上,连一花一木都有存在的理由,为什么就你该死?”他甚至说出了这样一句悲天悯人的话。 秦青不断摇头,无声哭泣。他的挣扎很无力,却又那么坚定。 仓洺垂下头,脸颊贴合着秦青凌乱的发丝,不断温柔耳语:“不要哭,就算他走了,我也能为你撑起这个世界。” “可是我只要有他的世界。”秦青心如死灰地呢喃,静默片刻,又更为剧烈地挣扎起来。 仓洺眸色骤然一暗,竟也加大力道更为紧密地抱住了秦青。两个人都不舍放手,只不过一个为了已失去的人,一个却为了得不到的人。 所有宾客都在看。 可是仓洺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紧紧地,紧紧地抱住秦青,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秦青颤抖的脊背,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秦青凌乱的发丝,一回又一回地温柔劝慰:“我在呢,我会一直在的。没有徐逸之,还有我。” 瞒不住了,但其实他也从未想过隐瞒。 是的,他爱着秦青,无视了道德与原则,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和非议,悖逆地爱着好友的伴侣。他甚至在好友的葬礼上,不顾一切地把这个伤心欲绝的人拥入怀中。 宾客们虽然极力按捺,却还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站在人群里的秦子实,狠狠揉碎了手中的白玫瑰。 为什么秦青总能得到最好的?不,他不是得到,他是抢夺!他得到的这些原本都应该属于我!秦子实的眼里,沁出阴狠至极的冷光。 跟进灵堂的996恰好看见这一幕,吓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