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梨大手一挥,准了! 以她渊博的知识,当然知道采补是怎么一回事。 若说双修是两人都得好处的逸事,采补便是单方面的挨打行为,极其不人道,为人不齿且下流。 ‘我不是个清正光明的剑修吗?为什么走了采补的路子?’失了智的令梨忍不住怀疑自己。 难道清醒的她遭遇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不测,心态大变逐渐变态,从勤勤恳恳打工人变为不择手段资本家,如今更是一劳永逸,狠心夺走他人修为滋补自身? ‘好一个魔头,我竟堕落至此?’令梨疑惑。 不,不对,她又想起来了,身下的少年是自愿让她采补的,态度之积极堪比她每日练剑的勤恳,言辞恳恳生怕令梨拒绝。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失了智的令梨脑袋空空,没有找出逻辑漏洞。 她的眼睛失神了一会儿,重新看向伽野。 要采补他。 要温柔地采补他。 被采补的一方得不到丁点儿好处,只能在感官上稍作弥补。 令梨伸出手,缓慢抚过伽野结疤的唇角。 好乖好乖,一直有乖乖忍耐着取悦她,如今依然好听话。 这么乖,应该给他一点儿甜头。 令梨想着,俯下身含住了伽野的喉结。 伽野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吞咽唾液。 喉结滚动的细微动作在令梨的感官中被无限放大,她似是觉得有趣,很轻地舔了舔。 少年溢出细微的喘.息声,像是讨饶。 不明智的选择,令梨想,他一点儿都不了解剑修的吗? 剑修可不是听到求饶便会住手的良善职业,他们最擅长的莫过于顶着敌人全家的痛骂哭喊声漫不经心持剑而过,一剑杀一人,血溅台阶。 很多剑修嫌弃猎物太吵,往往专挑先开口的人下手,猎物的求饶声落在她耳中仿佛开战的信号,她逮到了草窝中瑟瑟发抖的兔子,正好一口叼住,玩弄在鼓掌间。 越求饶,她体内暗藏的劣性因子越蠢蠢欲动。 令梨心里道了声可惜,她答应人家温柔行事,不好暴露恶劣的念头,怕把人吓跑。 令梨啄了啄少年凸起的喉结,顺着腹沟一路向下。 反应更大了。 大的让令梨疑惑她对“温柔”一词的理解是不是出了什么错,她的力道还不够轻吗? 堂堂化神道君,怕疼怕成这样? 他真的是自愿被她采补的吗?不是清醒的她用花言巧语骗来后又反悔的吗? 令梨不知道,有时候力道越轻反而更折磨人。 比起被人砍上一刀,蚂蚁啃指的麻痒能令人难耐。 令梨胡思乱想半天,心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容不得伽野后悔。 令梨叹息一声,她挽了挽倾泻的长发,学着话本里教的技巧安抚身体紧绷的少年,动作轻柔如游走的风。 她真的好努力,伽野看出了她的努力。 令梨按住他不许他动弹、起身的力道是实打实的,用力到伽野怀疑自己再挣扎的话,她很可能不耐烦地捏碎他的肩骨。 与之相反的是亲吻的力道,耐心又温和,轻柔中含着爱怜的安抚,其中还夹杂着生疏的技巧,一看就是纸上谈兵学来的杂学,第一次用在人身上。 截然相反的作风仿佛一只狼用利爪按住兔子短短的尾巴,却又藏起獠牙,低下头用吻部轻轻拱兔子的肚皮。 狼觉得自己已经很温柔了,兔子只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下嘴,给人一个痛快吧。 伽野没有等太久。 沸腾的灵气在令梨经脉中横冲直撞,不仅把她的理智全部撞飞,皮肤的高温也不是做假,她热得恨不得剐自己一层皮。 松松垮垮穿在身上的玄色外袍被令梨不耐烦地丢到旁边,她看了看金碧辉煌的化龙池,觉得自己好奇怪:之前干嘛穿着衣服泡温泉? 玄色外袍漂浮在池水上,哗哗的流声中,令梨卸下了她从不离身的本命剑。 她弯腰吻了吻剑柄,无声呢喃两句,将令瓜剑压在外袍上。 剑气托着长剑浮于水面,不久后,剑身上又搭了一件中衣。 伽野略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金色的兽瞳专注得近乎恐怖,直勾勾盯着眼前人。 令梨被漂亮的眼睛引诱了,金灿灿的,光彩夺目。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摩挲伽野的眼角,呢喃道:“好喜欢。”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