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明月倒并不觉得有什么,打从李府回来,她就宛如打了鸡血也似,显得格外振奋与努力。也是危机感太重,总觉得自己必须做出点儿什么来,给自己增添一定的砝码,至少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别人想打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也似。 且不提这些。 三声锣声响过,戏厅里便安静了下来。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的戏,开场并不是婉转而悠扬的乐声,而是一种很奇怪,很诡异的声音,让人听着听着,就不禁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暗红色的幕布就在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情况下打开了,开场就是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一面念念有词,一面在地上烧着纸钱。 “……画儿,画儿,你千万莫怪,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家世代务农,好不容易出了我这么一个士子,我那座师看中我,想招我为婿,我实在不想白白耽误数十年,只为了一步步往上爬……本想与你商量,你为妾她为妻,但我心中的妻子肯定是你的……谁知你竟如此烈性,一时想不开投了井,你这不是让我成了负心薄意之人……罢了罢了,我会一直念着你的,明年此时,我再来祭你……” 荒芜孤零的坟头儿,矗立在布满了枯叶和树枝的山坡上,还没有烧尽的纸钱随风飘舞着,打着一个转儿,又一个转儿。就好像这坟冢埋着的命苦女子,只是一阵风吹来,就散了。 突然,只听得卡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 场中气氛本就诡异,也不知为何今日戏厅中的灯光格外黯淡,就好似这广和园点不起烛火也似,整个场中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其实之前每次开场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是以前看的戏都不若今日这么荒诞,一上场就是这种开篇。 大家心里都在嘀咕,又忍不住继续往下看,突然听到这卡的一声响,当即有许多人惊醒过来。 “有什么东西响了。” “我也听见了。” 突然又是一阵奇诡的乐声,像似风声,又像似有人在低唱。 再去看台上,还是一个坟头儿孤零零地杵在那儿,背景幕布一片黯淡荒芜之色,简直就像是那荒山野岭。 这种剧情,配着这乐声,让人忍不住眉心一跳,就想乍起。 “嘿,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二楼一处雅间里,祁煊舒服地半靠在椅子里,这么咕哝了一句。 旁边坐着孙珩,他是听说今儿广和园有新戏,再加上偷摸来看了那幅画,特意提前去找了祁煊来看戏的。有祁煊本人跟着,他总不会怀疑自己别有居心了吧。 此时的他也是眼睛紧紧盯在戏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