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被他拍得差点一个踉跄,咧着嘴假笑,“是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季锋细细问了一遍瑶光近日的举动,听到她在回梨溪山前曾独自一人去西山赏红叶后,微微皱眉。 高立臣早已急得不行了,搓手凑到季锋身边低声道:“季老弟,依你看,这韩道长可是凭空羽化了?”老实说,他在宫中听到这消息,最先想到的就是“羽化”——皇帝虽没明说过,可他从铁铃寺时就一直跟随在皇帝左右,他又不傻,怎么看不出韩道长其实是从天上天来的女子?既然是从天上天而来,那自然会回去啊!皇帝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见李县丞的奏报,神色都变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宫里煎熬的什么样子。 季锋瞧了高立臣一眼,将他拉到窗子前,指着窗子缝道:“我曾协助查勘过一宗密室杀人案,死者独自一人死在书房,也是天亮时才被人发现,可是所谓密室,都有空隙。若以人发或丝线将窗子插销栓上,人翻窗而出后以线拉动插销,之后再将人发、丝线抽走,自然就成了‘密室’。只是我们来得晚了些,门窗都有人动过,不然,说不定还能找到蛛丝马迹。” 他冷笑一下,低声道:“哪怕是得了天书的狐女,怕也还没修得破碎虚空的法门!” 高立臣是知道“天书”印章的事的,吓得连连比手画脚,紧绷着唇,示意季锋可不敢在皇帝跟前这么说。 季锋只是笑笑,又领着高立臣、竹叶薛娘子进了卧室,仔细查看。 他叫竹叶打开箱笼,“你看看,可少了什么衣物不曾。”然后他跟高立臣小声说,“若我所料不错,定少了些御寒的衣物。” 不料,他这边还没说完就被竹叶打脸了,“季大人,不曾少什么。” 季锋冷着脸,自己走去妆台,将妆奁打开,先是一愣,妆奁内并无钗簪珠环等物,他这才想起来:韩玄玑自从出家当女道士后,素日从不做俗家打扮,当然不会用到这些东西。 他有些尴尬,叫竹叶过来,“她日用梳妆的那些东西放在哪里?” 竹叶缩着脖子走到妆台前,指了指右手边第一个抽屉。 这抽屉里放着各式各样瓶瓶罐罐,有粉有膏,高立臣瞧着,不知道都是做什么用的,问了竹叶,惊叹道:“我只道韩道长是丽质天成,哪想得到她每日用十几罐子霜啊粉儿啊的。” 竹叶呵呵干笑。 季锋拈起一只精致的小铜管,“这是什么?” 竹叶道:“是口红。” 他又问,“怎么打开?” 竹叶只好上前示范。 那口红拧出来后,斜面上还有一些几乎看不到的细纹,似乎是主人的嘴唇磨蹭而致。 季锋不声不响将口红拧回去盖好盒盖,“听说韩道长在翠谷还有两间别院,请带我们前去一看。” 去翠谷的路上,季锋详细问了竹叶,瑶光去西山都带了什么东西,听到有帐篷睡袋甚至木炭风炉时,他跟高立臣说:“圣上大可安心了。这位韩道长早有准备。” 高立臣一想,正是这个理。即使不是,也得找个别的说得通的理。他急着回去给皇帝报讯,一抱拳,“还请季大人派一队锦衣卫去西山查探。我这就带薛道长回宫向陛下报个信儿。” 一看高立臣要走,竹叶吓得跟个鹌鹑似的,在马上缩肩含胸,恨不能季锋瞧不见她才好。 季锋斜睨她一眼,“你前几次见到我时,可不是这样子。” 竹叶在心里大喊——mmp!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季老虎啊!要是知道,给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看你!呜呜呜,娘子说得没错,我这么年轻,很该好好念书、学本事的,整天看什么俊俏郎君!无聊! 到了别院,季锋又派属下进行了一番搜查,很快有人在房顶上喊道:“大人!” 竹叶也没瞧清楚季锋如何动的,就觉得“嗖”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