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薛娘子匆匆忙忙下楼只见婵儿何止是披头散发鞋子都少了一只,衣角还被撕破了一块,又是惊恐又是焦急,站在原地直打转一见瑶光立即跪下哭道“求炼师救救我家娘子!” 薛娘子忙将她扶起来“你别哭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婵儿抹泪道:“我家娘子的嫂子今日午时匆匆忙忙跑来店里说娘子的老娘早起犯了晕眩之症这时已不能说话了,娘子慌了,便关了店铺,带我下山去谁知到了家她老娘好好的,家中贴着红喜字说是给娘子说了一门亲事是后山村一个姓张的鳏夫,今晚便要办喜事了!” 瑶光哑然还能这么操作? “我家娘子不愿意可他兄嫂父母都说,聘礼已收了,女子嫁人天经地义有何不可?张家是正经人家,家中有屋有田,他前妻也并未留下子女,年纪相貌也相当。娘子说什么也不愿意,迳自要走,她哥哥……”婵儿呜咽道,“她哥哥便操起门栓一下敲在娘子腿上,又叫她几个侄子一起把她拉进屋子里关着了。我趁乱觑了空跑回来了!炼师,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娘子吧。” 瑶光大怒,“岂有此理!”站起身就要抄家伙下山抢人。 薛娘子却极冷静,她拉住瑶光,问她:“瑶妹,曹娥父母兄嫂之举虽不妥,可有不法?大周律令中是如何说子女婚嫁的?寡妇或和离女子归家后,婚嫁由父母做主。若无父母,由兄弟做主。若无兄弟,由族中叔伯宗亲做主。” 瑶光只觉脑子里嗡嗡直响,似有一股岩浆从胸中直冲上天灵,“不错。可我万不能眼看她堕入火坑。” 薛娘子松开她,又问,“可你此去,将要如何?”她看看瑶光手里的栓门木棍,笑道,“凭着一根棍子打进去么?然后呢?若曹娥父母兄嫂报官上告,你待如何?你又能将她藏在哪里?便是皇帝陛下,也不便干涉人家子女婚嫁,你又是何人?” 瑶光双手紧攥,急促呼吸几下,“照姐姐,我自知我救不了这天下女子!但今日,我非要救她一救!若是换了你我处于曹娥今日之境,除了能向同为女子的你我求助,又能向谁呼救?又有谁愿意来救?” 薛娘子一笑,“所以,你得有‘必得救她’的依仗和身份。” 瑶光一怔,“姐姐,你说的是……” 薛娘子正色道:“别忘了,你我,是曹娥的‘地主’。” 山下,李曹村中。 曹娥家渐渐来了宾客。村子里的人都觉得这亲事办得仓促,今日早上张罗起来,晚上就要接亲了。可二婚的根本不操办的也是有的,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亲族们到了曹家,却不见曹娥,她爹妈脸上也没多少喜气,都是一副愁眉苦脸样儿,她哥哥向来少话,只有她嫂子来来往往招呼,满面红光。 族人中也有女眷和曹娥要好的,不禁心中起疑,问她嫂子,“曹娥呢?” 她嫂子笑道:“害羞。躲在自己屋里呢!谁也不叫进去。” 正说着,只听见曹娥房中呜呜咽咽,似是有人被堵住了嘴在挣扎,又乒乒乓乓一阵,不知是什么东西摔了砸了。 众人越发惊疑。 她嫂子忙丢下众人去了曹娥房中。 族中一位婶母见曹娥她娘悄悄抹泪,就问,“嫂子,这是怎么了?” 曹娥她娘看看曹娥她爹,再看看曹娥她哥,忍泪道,“也不知道这门亲事做得到底对不对……” 那婶母正要再问,新郎一家来接亲的队伍已吹吹打打到了门前,曹娥的哥哥忙出门迎接,曹娥的娘这才抹着泪说,“这亲事丫头是不愿意的……” 曹娥的爹跺脚道:“你现今还说这个干什么?聘礼都收了!花轿这时怕都已经到了门前了,还能反悔不成?” 她嫂子这时急匆匆跑了出来,叫她大儿子,“大宝,去叫你爹,背姑姑上轿子了!” 曹娥哥哥引着新郎一家进来,族人们忙着看新郎,见这张鳏夫人生得倒也周正,年龄也和曹娥匹配,听说聘礼下了三十两银子,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