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让他心如雷动,默默高兴了。 灵药皱着小脸儿问他:“你这满肚子的甜言蜜语都是你师父教你的吗?” 他歪头,把头轻轻架在了灵药的头上,脚步不停。 “我的师父,不会说甜言蜜语。他暴跳如雷,最喜欢打骂徒弟,我便常被他打。” 灵药小惊了一下,想了想他平日里朗月清风的样子,有点不相信。 “那你怎么这般好性子的?不学一些你师父的暴跳。” 他的头轻轻碰了碰灵药的头。 “只对你好性子。”他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只对你一个人。” “可是你不爱说话。”灵药晃晃脑袋,又怕他疼,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路,“也不是,你有时候爱说,有时候不爱说。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些什么。我就不一样,我不爱藏着掖着,有什么话说的清清楚楚,不乐意猜来猜去。” “我以后绝不让你猜,你爱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他说的恳切。 灵药撇撇嘴巴。 “也不能违心呢,比如现在,你能对着我这张脸夸我好看吗?”她有些心酸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老是涂黑粉,皮肤都便坏了。 陈少权轻咳了一声。 “你不需要多好看。”他逗她,“我好看就行了。” 灵药皱起一张小脸,想去锤他,却又怕弄疼他,作罢。 “你骗人,你不就是因为我漂亮,才喜欢我的吗?”她谆谆善诱,“第一回,在牛首山下,你还记得吗?我吃素面你吃炒饭,指不定是因为我吃饭的样子文雅又漂亮,你才喜欢我的。还有在聚宝门大街上,你为什么会救我?还不是因为我漂亮……你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漂亮。” 陈少权闭了闭眼睛。 再爱你,也不能任由你自吹自擂啊。 人怎能为了爱折腰? “漂亮这种东西太过浅薄。”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在她的耳旁温语,“我喜欢你可爱。” 他说的诚恳极了,声音随着两人踉跄的脚步微微颤动。 若玉石之温润,若星光之清冽。 “我喜欢你可爱,在桌上捡我的饭粒儿,在赌馆里红眼圈。”他如数家珍,“穿男装画黑黑的眉毛,骑马不会下马,只会掉下来……。” 灵药红红着洗不干净的小黑脸,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就没有一点内涵吗?” 山林婉约,溪水淙淙。 他觉得还是要纵容她一下,说些让她高兴的话。 “没有,内涵这种东西,你这样又可爱又漂亮的姑娘,不需要。” 第64章 真相 厚牛皮纸糊的窗子外头, 日头蒙蒙的。 老夫妻两个,一个杀鸡,一个洗米,携手劳作, 甚是和煦。 穿着粗布衫的老婆子冲着屋子努努嘴, 满是沟壑的脸上笑容慈祥。 “你猜,是兄妹两个, 还是小夫妻?” 老汉将鸡肚子里的一串小鸡蛋提溜出来,懊悔地一摔。 “哎呀这还是个母的。”湿乎乎的手拎着鸡往一旁的盆里一放, 开始手脚麻利地洗起来,“都不像。” “许是私奔出来的呢?”老婆子端着米锅站起身, “就这么些米了, 全给他们吃了吧。咱们再想法子。两个孩子看上去可怜的很……”她叨叨着就进了屋。 换上了村夫衣裳的小郎君歪坐在炕上,小娘子却坐在地上的小凳子上,脸上黑一块白一块, 睁着大大的眼睛,再乖巧不过。 “坐上了锅,等老头子把鸡焖上,就能吃饭了。”她把米饭蒸上, 笑眯眯地看着灵药,“小姑娘, 几岁啦, 这是打哪儿来?” 灵药喜婆婆面善, 放下了托腮的手, 恭敬作答。 “我和……他从崖上边掉了下来。”她指了指方才下来的山头。 老婆子拍拍灵药的小脑袋,有些怜爱。 “从家里头偷跑出来的吧。”她一脸过来人的神情,“多大事儿啊,我和老头子跑出来四十多年了,现在过得不也挺好。” 灵药回头看了看在炕上微笑的陈少权。 老婆子主动向他们介绍。 “我俩是定陶的。老头子是郭家的长工,我是郭家二姑娘的洗脚丫头。那一年闹饥荒,我俩一路从关内跑到了这儿。” 灵药小黑脸皱成了一团。 “婆婆您厉害。”她双手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