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压在舌底。 …… 时间过得无知无觉。 许惟头脑越发不清晰。 不知什么时候,钟恒动作加快了,他呼吸闷重短促。 压抑的一切持续累积, 在最后一刻延至顶峰。 血液冲向一处。 再难控制。 完全释放时,他搂紧怀里几乎痉挛的女人。 * 白炽灯晕出昏黄的光圈, 几只飞蛾无畏无惧地瞎绕。 许惟扯了扯身下湿泞皱巴的t恤,钟恒捉住她的手攥进掌心。 他脑袋挪到她颈后, 喑哑着声说:“我忘了。” “……什么?” “带套。” “……” 沉默了会,许惟说:“我刚来过月经,安全期, 你不懂么。” 钟恒顿了一下,咳了声:“我又不是女人,搞不懂你们。” “你不是有过很多女人,没做过?” 身后没回应。 那道呼吸仍然在她颈边。 许惟盯着乌漆漆的床棱,淡淡地说:“骗我的?” 手上一痛。是他突然用力,惩罚似的攥紧了。 许惟笑出一声,识相地闭上嘴。 “睡觉。”他恶狠狠地说。 * 赵则要送严从蔓下山,下午才能来。 钟恒得知这消息时,一边愤怒地骂着“狼心狗肺、见色忘友”,一边拿着竹耙给阿婆晒谷子,翻一耙子骂一声。 许惟坐在小凳上笑得上不来气。 钟恒抬头剜她一眼。 许惟抿着嘴坐稳,给他竖大拇指:“晒得真好。” 早饭后,阿婆去村长家开会。 钟恒和许惟去附近玩。今天天气不如昨天,早上太阳冒了头,这会时有时无。 他们上一次到乡下玩还是高中,高二春游,一班小孩带锅带米到山上野炊,回来时在村里玩,走过田埂和堤坝,在大坡上放风筝。许惟的风筝是钟恒做的。他上学上到高□□课越来越差,只有体育和手工从小学一直好。 钟恒做的风筝是只老鹰,巨无霸型,一只抵人家三只,占了好一片天空,霸道得就像那时候的他自己。 后来一整个春天,班上男生群里掀起扎风筝热,追女孩先学会扎风筝,还得扎得大,飞在天上能把别人的比下去。 那只风筝被许惟放进纸箱,毕业时搁在外婆家的小屋里,准备以后来拿,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许惟走在田埂上想起这些,回头说:“你还会扎风筝么。” 钟恒不知她怎么提到这个。 “会,怎么了。” 许惟往前走,“你给别人扎过么?” “没……”声音停下,“给平安扎过。” “哦。” “她弄丢了。” 许惟没停脚,说:“我也弄丢了。” 钟恒愣了下,没接上话。 往前走了会。 许惟抬头看到荷花,转头指给他看:“看到没,那边有个水塘,也许能抓到鱼给阿婆做菜。” 钟恒听到笑话似的,“你能抓到鱼?” “可以试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