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枝笑了:“这本来就是我的衣服!” 狼奴见殿下对自己笑了,跟着牵动唇角,知道羞似的用肩膀蹭蹭脸颊:“殿下……” 楚言枝走过去,垂眸把那只装了木头果盒的荷包系到狼奴腰间,感觉到狼奴又轻又颤的呼吸后,故意拍了下他的肚子:“不可以把糖揣到怀里,要这样系着,会了没有?” 狼奴本还不舍得那个被楚言枝丢掉了的红包,这下被她系了个新的,还揉了肚子,呜呜哼哼地喘气,眼睛又眯起来了,甚至想把脑袋蹭到楚言枝那里去。 见他又要撒娇,楚言枝拉过红裳,躲到她身后,冲狼奴笑:“你好不知道羞呀!” 狼奴茫茫然地看着摸完自己肚子又跑走了的殿下,期期艾艾地朝她走近:“殿下,摸奴呀……” 楚言枝又躲又笑,不顾红裳无奈的哎呦声,一次又一次避开狼奴想拽自己袖子的手。 狼奴一开始还不明白,以为自己又惹殿下不喜欢了,急得用胡乱的语言解释着,直到发现楚言枝一直在笑,一会儿探出来招他,待他靠近了又笑着躲开,他才意识到原来殿下没有生气,是在同他玩。 他在北地的时候,也有小狼爱和他这样玩,亲昵地过来假装要咬他,等真的咬住了,又一下子卧倒在地跟他打滚。 狼奴便兴致勃然地去捉殿下,抓住她的袖子,露出曾被她摸过的那粒虎牙假装要咬她。但被殿下一凶,他赶忙遮住了虎牙,半咬着下唇无辜地望着她。 楚言枝朝他扮鬼脸。 红裳被两个小孩子夹在中间闹,最后实在受不了躲开了,站到炕几旁边看楚言枝被狼奴拽了袖子躲不开,狼奴还想拉她的手摸自己肚子,她想挣挣不开,急得脸都红了。红裳捂着唇笑。 “坏红裳!”楚言枝冲她抱怨。 闹了一会儿,外间传来年嬷嬷的声音,她打着呵欠推门进来了:“还没睡呐?殿下,您那三个姨姨走了,美人刚喝完药,让奴婢叮嘱你早点睡。” “娘亲已经睡下了?”楚言枝停下和狼奴的打闹,侧头往外问。 “是啊,快一更天了。红裳,去厨房端水来给殿下洗漱吧。”年嬷嬷传完话转身便要走。临转步前,她忽然瞧见穿着一身女孩衣服的狼奴,手里竟还拽着楚言枝的袖子不放,忙朝他招手,“奴奴,回去睡觉了!” 狼奴把楚言枝的手拉到自己肚子上揉,舒服得想仰起脸来,听到年嬷嬷的话,对楚言枝露出一个又羞又期盼的笑:“奴不回,殿下要奴。” 红裳端了洗脸架上的盆往门外走,对正撑着门框皱着眉往里面瞧的年嬷嬷道:“嬷嬷,可快点把狼奴哄走吧,有他一直在这缠着,殿下今晚都没法儿睡觉了。” 年嬷嬷迈步进去,见狼奴不松手,对楚言枝道:“殿下,别同他玩了,一会儿得让小福子给他换药呢。” 经年嬷嬷一提醒,楚言枝想起来了,狼奴得三天一换药,小福子劈完柴还要去守门,不能误了他睡觉的时辰。她拍拍狼奴的手背:“放开,你得回去了。” 狼奴摇头,还对她笑:“殿下玩奴,奴要殿下。” 楚言枝知道,他的意思是以为她还在跟他玩闹,他还想和她待一块儿。 楚言枝干脆站起身,拉着他往外面拽:“我玩累了,要睡觉了,快走啦狼奴!” 狼奴怔怔然被楚言枝拉动了两步,很快就止住脚步,立在那让楚言枝拖也拖不动了。他扯扯她的袖子提醒她:“奴跟殿下,一起睡觉。” 年嬷嬷听了,“啊呀”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狼奴!要死啊你!” 楚言枝也被他的话惊到了,恍然间明白在庑廊时他抱着小木偶指向耳房时的意思。 她又惊又气,骤然用力甩开他的手,躲到了年嬷嬷身后,皱眉对他道:“狼奴,你没有规矩!” 她是殿下,他是小奴隶,他竟想和她在同一间屋子睡觉?太放肆了!而且他是男孩儿,就算是太监也不能跟她同屋睡的! 楚言枝脸都被恼红了,推着年嬷嬷:“嬷嬷,你把他带走!” 狼奴先是被年嬷嬷打了手背,又被楚言枝一连串的反应弄懵了。见年嬷嬷撸着袖子靠近,他抱紧了小木偶,往后躲:“殿下,不要嬷嬷抓奴!” 年嬷嬷要去拽他的手腕,但想到他腕上有伤,只好叉着腰语气严肃地教育狼奴:“奴奴,你是奴!殿下同你玩是对你好,但你自己心里不能失了分寸!饭不可同殿下一起吃,坐不能同殿下一起坐,睡觉更不成了!想你是狼窝里出来的,说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殿下能原谅你一次,以后再这样,殿下定要把你送回上林苑去!” 年嬷嬷说得太快,狼奴已不能完全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但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他急得对躲在年嬷嬷后面凶巴巴冲自己皱眉毛的殿下“呜呜”地叫,怯怯地唤她:“殿下,殿下……不要抓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