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求来了请御医给她近身看病的恩典。” 三公主年方豆蔻,是郑皇后的小女儿,太子的嫡亲妹妹,圣上最疼爱的公主。楚言枝曾在御花园里远远地见过一面,只记得她美得不似凡人。 她一直知道自己有这个姐姐,但始终难以相信,这样亮眼的人,真的会是她的姐姐。 江贵人点头:“虽说自那之后她便被撤了针工局掌事一职,但只要能活命,这算得了什么呢。枝枝,” 江贵人牵住她幼嫩的小手,把她揽到怀里。楚言枝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一如这双总发着暖意的手,教人心安。 “你娘亲总说你年纪还小,不用懂这些,可多大才算长大呢?她不可能陪你一辈子。再这般病下去……她能不能熬过今冬,都成问题。” 听到这样的伤心话,红裳背过身去,肩膀轻抖。 楚言枝心里沉沉的,知道这是再没有御医来治,娘亲很快就会死去的意思。 她哽咽着:“可我没见过陛下,我去求他,他能答应我吗?” 这话更叫人伤心了。 江贵人眸中的爱怜深了又深,话在喉间滚了几滚,最终却只避开视线,轻轻道:“这世上除了三公主,恐怕没有谁能让他答应破规矩的事。枝枝,你要去求你的三姐姐,楚姝。她虽张扬骄傲,目下无尘,求了不一定有用,但如今,你只有这条路可走。姚美人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 重华宫里没有车舆,酉时一刻的时侯,江贵人命人把自己宫里那辆青帷布的抬了过来。 她探听到消息,说宣王殿下会悄悄带三公主去上林苑看斗兽,就在今晚。 临近腊月,这将是今年压轴的最后一场斗兽赛,虎狼互搏,三公主一定会去。 宣王殿下楚璟是三公主嫡亲的二哥哥,前两年刚封王建府,与端方持重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太子殿下楚珩不同,他性子随和,对三公主几乎有求必应。 他们既是偷偷出宫的,楚言枝的马车只要悄悄跟在后面就能一同出去。若半路上被发现,那便在半路上求;若顺利跟到了上林苑,便在他们等候两兽上场的时侯求。 小福子驾着简陋的马车一路疾行,楚言枝终于在戌时前领着红裳站在了斗兽场天字阁楼的帘前,自报了家门,说明了来意。 见帘子被挂起,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拧得指节发白。 但她仍记得临走时江贵人交代过的话,便朝前端端正正地一福身,嗓音清脆道:“枝枝见过二哥哥、三姐姐,枝枝给你们请安了。” 阁内端茶送水的宫人们仍然井然有序地走动着,影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来回游动,像一朵朵姿仪舒展的云,并未因她而停。她们的步子轻极了,好似踩在了楚言枝的心尖上。 过了好半刻,里头终于传来青瓷杯盏被搁下时发出的轻微响动,少女莺语似的懒声跟着入耳:“你方才说,想让我帮你娘请御医?” 楚言枝郑重点头。 “凭什么呢?” 楚言枝声线发抖,回忆着江贵人教过的话:“因为,因为三公主是枝枝的亲姐姐,三公主人很好很好……” 红裳将一个紫檀木长盒捧出来,楚言枝连忙接过,上前两步打开,露出里面一对白玉坠子。重华宫没有这样的好物件,是江贵人给的。 她低颈将之举过自己的额头:“这是枝枝给三姐姐带的礼物……” 对面传来一声嗤笑。 “二哥,你听见没有?你又有个新妹妹了,还一上来就要你的旧妹妹替她出头违反宫规呢。” 少女的声音那么脆亮,像打在她脸上的一个巴掌。 楚言枝视线里的那对淡粉花骨朵霎时模糊了,她忍不住抬头,最先看到座上少女脚下的一双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