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前,狐疑地盯着郑江海看,看得郑江海不自在,瞪圆眼,“看啥呢,我还骗你不成?” 看来是生气了,唐知综纳闷,“公社没听说社县里来人啊?郑局,你不会被骗了吧?” 郑江海火气更甚,“你啥意思啊?是说我们局的人躲清闲偷懒去了?” 他发火,唐知综语气瞬间软了,“我就适时提出疑问,你凶啥啊,他们下乡考察道路,起码要和公社打声招呼吧,我们公社没接到消息啊?”唐知综有话说话,办公室那群四肢不分五谷不勤的,难得能下乡显摆自己县领导的身份,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下乡绝对会联系公社的,活交给公社的人做,他们就在办公室聊天等,他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也清楚他们的做派。 郑江海听出他的意思,气得拍桌,嘴巴上不服输,“为啥下乡就要联系公社,他们有手有脚,考察道路又不累人,非得要人帮啊。” 尽管说到后边他自己都不信,但气势上不能输,唐知综皮笑肉不笑的扯开嘴角,“难得有领导对底下的人这么有信心,成,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修路的事郑局你得想办法解决,县城离丰田公社还隔着三四个公社呢,咱们生产队的人派出去修路,不用做其他事了吗?” 看郑江海不服气,唐知综继续说,“你不管的话,电力局的同志们没法施工,咱生产队就没法通电,市里文件好不容易批下来最后搅黄了,你要全县老百姓怎么想你怎么说你?” 郑江海胀红了脸,吸着气怒瞪着唐知综,唐知综示意他稍安勿躁,“别动怒,好好想想我的话,还有不是我说,你在这个位置也有好多年了,为全县老百姓做过啥啊,说到县政府谁会想到你的贡献,郑局啊,趁着还有奔头,静下心干几件大事吧,不为升官,也要外县看看咱厚积薄发的力量啊。” “好不容易借着捐粮在市领导跟前露了脸,别又悄无声息的沉寂下去了。往后去市里开会,说到金铭县,说到你郑江海,别人问谁啊不认识很厉害吗,你听了啥感受,就不想证明给他们看看自己也是有本事的?” 唐知综说得郑江海哑口无言,每次去市里开会他都是最没存在感的,而外县几个局长,职位等级相同,总摆出副高不可攀的姿态,他也想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啊,奈何实力不允许,人家听说他是金铭县的,那心照不宣交换的眼神看得他想打人。 但他又不敢。 等唐知综走后,郑江海靠着椅背想了许久,墙上的钟表声滴答滴答的,突然,他站起身,走向隔壁办公室,办公室空荡荡的,仅剩下个女干事,他随意的翻开办公桌上的文件,问道,“他们都下乡去了?” 女干事惊恐地抬头,眼神心虚地闪了闪,“是啊。” 郑江海关上文件,嘴角浮起丝冷笑,唐知综都摸清楚他们的德行,自己还能不了解?等着,他倒要看看几个阳奉阴违的家伙干啥去了。 唐知综离开郑江海办公室又找秦爱国闲聊去了,通电是大事,不能因为郑江海不作为就搁置了,得让韩书记施施压,唐知综没问市里怎么把文件批下来的,而是问秦爱国有没有下乡走访,视察各个生产队扫盲的情况,他为各个生产队量身打造的学习计划是否有用? 聊完正事不着急走,明显另有所图,秦爱国戒备起来,眼神黑幽幽的,唐知综笑他,“紧张干啥啊,我随便问两句而已。” “高价买来的计划没用他们不找你麻烦吗?”他问唐知综,“还有事?” “难得进城,总得吃午饭再回去啊,秦局长,你不会抠门连顿饭都舍不得请我吧?” 秦爱国:“......”果然,他的感觉不会骗他,唐知综就是他妈个...无赖。 吃了午饭唐知综还想逛百货商场,秦爱国赶紧找机会溜了,追风逐电的步伐看得唐知综摇头,又不要秦爱国掏钱,他跑那么快干啥,唐知综撇撇嘴,去百货商场买调料后就想找韩涛借自行车用,哪晓得半路碰到个略微富态的人影,吓得他打消了念头,自己徒步回了生产队。 不是他自恋,魏彩凤肯定喜欢他,暗送秋波不够还给他写信,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承认自己有几分美貌,但暂时不想靠美貌挣钱,魏彩凤继续等着吧。 等她哪天快死了,急需外人继承她的万贯家产,他想都不想也会答应的。 而眼下,时机还不成熟。 倒是苏姗姗那边稍微用点心思。 回到生产队正逢学校课间休息,唐知综叫白浩文到教室外说了要在自己家住几天的事,白浩文满脸不信,嘴巴快咬出血了,说唐知综骗人的,回到教室整个人闷闷不乐,狗蛋注意到他情绪不对,以为唐知综收拾他了,不禁心生同情,“我说对了吧,唐校长看着斯斯文文的,凶起来很恐怖,他打你哪儿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