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仔细听着郑源的话。 郑源又道:“母亲日日需要大夫针灸,尤其是心脉需要护住,今日两个孩子去探望的时候,正遇上大夫针灸间歇,大夫在外屋喝茶,小的这个见了祖母,心中高兴扑了上去。谁料,不偏不倚将母亲胸前的一根针压入心脏,母亲当场没了……” 清浅道:“当时屋子里头还有谁?” 小少爷的乳母跪下道:“当时奴婢跟着小少爷,迎儿跟着大少爷。跟着老夫人的几个丫鬟在准备点心果子。” 清浅问道:“小少爷扑向老夫人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乳母哭道:“奴婢当时放下小少爷,老夫人向小少爷招手,小少爷便扑了上去,奴婢根本来不及反应。” 袁彬问道:“当时大少爷和丫鬟在做什么?” 袁彬问的正是清浅想问的。 乳母道:“大少爷当时正坐着,迎儿姑娘给他脱衣裳。” 乳母是清洵派的,忠心耿耿,不会说谎。 再说,她也没有为大少爷和迎儿开脱的必要。 郑源插了一句道:“此事与成儿无关,全是清洵没有照看好,再加上小儿顽皮导致的。” 清浅反驳道:“姐姐是府上的主母,不是小少爷的保姆,没有时刻盯着小少爷的道理,此事和姐姐无关。” 郑源不说话,却明显不服气。 郑宜成跪下道:“父亲,此事真的与母亲无关,若父亲执意惩罚母亲,孩儿请替母亲受罚。” 清洵感动道:“你这孩子,快快起来。” 清浅对于郑宜成,始终保持着警惕,见他好心为姐姐说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 当年他的生母刘姨娘出事,都没见他这么殷勤。 这个时候,不正是他为生母报仇的时候吗? 为何他不但不落井下石,反倒替姐姐说话? 清浅和蔼问道:“那么依照成儿的意思,此事应当是谁的责任?” 郑宜成想了想道:“弟弟鲁莽,但他毕竟还小,此事是下人伺候不周,且祖母运道不好罢了。” 郑源心头火气,吩咐:“来人,将伺候老夫人的几个丫鬟卖了,乳母带下去打死。” 乳母哭道:“老爷饶命,夫人饶命。” 清浅微微笑了笑道:“成儿方才也说了,是下人伺候不周,屋子里头的奴婢都惩罚了,没有单单漏了迎儿的道理,将迎儿也卖了吧。” 迎儿一惊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郑宜成忙求情道:“迎儿并没有过错,请姨母饶恕她。” 清浅道:“这次事情发生突然,没有谁有过错,要罚一起罚,要卖一起卖。” 袁彬点头道:“清浅说得对。” 郑宜成道:“迎儿是姨母赐过来的人,万万没有卖了的道理。” 清浅不为所动道:“越是我的人,越要守规矩,哪能因为我而高人一等呢?” 郑宜成越为迎儿求情,清浅越觉得有问题。 郑宜成没有法子,转向清洵道:“母亲,求您饶了迎儿,今日儿子来探望祖母,本是不带她的,是她忠心执意跟随,若有错,也是儿子的错,与她无关。” 清洵向清浅道:“要不,先放放?” 清浅的目的只是试探,并非真要卖了迎儿. 若她真是凶手,卖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 清浅道:“此时追问责任是早了些,暂且都不动吧,先摆灵堂做法事要紧。” 郑宜成这才缓了一口气。 迎儿看向清浅的目光带着怨恨。 袁彬则道:“清浅说的是,先让大姨姐安置死者吧。” 郑源点头应了。 清浅安慰了一阵子姐姐后,随袁彬出了郑府。 袁彬道:“你怀疑是迎儿下手害的老夫人?” “迎儿是从前凌府的丫鬟,和我有过交道。”清浅分析道,“有些贪婪,有些好大喜功,贪恋虚荣。她没有理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