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娘甩手道:“给你银子,明日给我滚出京城。我再也不想见你。” 丁羡月开心地笑了:“只要银子给足了,侄女会给姑母立一个长生牌位,见不见的都无所谓了。” 傍晚,清浅正和几个丫鬟说着省亲的事。 凌夫人着人送信道:“杨府的丁姨娘,典当了许多首饰和皮子衣裳,换了好多银子。我们夫人不知她要做什么,让禀告姑娘一声。” 清浅问道:“换了多少银钱?” 那人道:“足足三五千两,要得很急,有些甚至都没有还价。” 清浅笑道:“既然她卖,让凌夫人放心收着,都是好东西。” 那人笑道:“凌夫人说,这些都是杨府的,她回头便给姑娘送来。” 清浅谢了来人。 外祖心疼三舅,好多东西都给三房送了去,没料到都便宜了丁姨娘。 瑞珠笑道:“恐怕是丁羡月讹诈,丁姨娘破财消灾呢。” 清浅微笑道:“不止如此,你瞧她连价格也不讲究,想必是这两日就要打发丁羡月走。” 有这么个牛皮糖在身上,谁都不舒服。 白芍不服气道:“难不成便这么让丁羡月走了?拿着这么多银子回老家,再去享福吗?” 清浅冷笑道:“想害我的人,我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清浅招手对瑞珠道:“姑姑去给袁大人送个信儿,请他盯紧了丁羡月,回头我打算好好送她一程。” 瑞珠笑道:“奴婢即刻送信去。” 还不等瑞珠出去,袁彬派了书童过来送信:“袁大人说,今日丁羡月要打胎,明日一早便要回老家,大人请姑娘明日一早一起去送送。” 瑞珠赞道:“咱们姑爷和姑娘处处想到了一处。” 清浅含笑道:“你去回袁大人,明日一起去送故人。” 第二日一早,彤云密布,似乎又有一场大雪在酝酿,在汇集。 丁羡月躺在温暖的车上,怀里放着一个暖暖的汤婆子。 摸着车上的银两和首饰,她的心中无比满足。 昨夜打掉了胎儿,这有什么? 这孩子本就不该来世上。 请来的那大夫,诊治得十分精心,一副汤药喝下去,当即便见了红。 传说中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那大夫还留了三副汤药,说分两日喝下,便不会有丝毫后顾之忧。 丁羡月对新买的丫鬟雪球道:“给我热一碗汤药来。” 雪球依言而去。 突然,雪球吓得躲了进来。 丁羡月道:“你怎么了?” 外头马夫也将马勒住道:“姑娘们,大事不好了,遇到了打劫的强盗。” 丁羡月惊道:“这是京城治下,怎么会有强盗?” 雪球吓得直哭道:“郊外经常有强盗的,听说顺天府最近逃了一个江湖采花大盗,杀人强。奸,无恶不作,顺天府为此在大修牢狱。” 丁羡月急中生智,将几样不显眼的宝石,金珠,银票藏在了内衣内裤,鞋子,马车旮旯等地。 外头已响起强盗的声音:“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雪球哭道:“姑娘,怎么办呀?” 那马夫是走南闯北的:“大爷们,我是个干活雇车的,雇主在里头,你们找她们吧。” 丁羡月虚弱的声音传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锦衣卫袁大人的亲戚,你们居然敢抢?” 远远的,袁彬道:“没瞧出来,这丁羡月还有几分小聪明,不说杨老首辅,单单抬出我的名头。” 清浅笑道:“这些人都是你安排的吧?” 袁彬道:“想害你的人,我会让她们付出十倍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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