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的手紧紧掐入肉中。 若不是自己亲生父亲,自己很想问他一句,若是没有杨府,他如今哪里能坐上内阁的位置。 闻仲豫冷冷道:“这段时间,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上杨府,不得和杨府的人打交道,若是不听,自己滚出府去!” 清浅实在忍不住道:“外祖生病,怀恩的事情又迫在眉睫,杨府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正需要父亲支持,父亲难道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吗?” 闻仲豫怒不可遏道:“放肆!你满口胡说什么?” 清浅朗声道:“女儿听琅琊王氏曾有话,真正的诗书之家,并不是皇亲贵胄,也不是泼天富贵,而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有所必不为,女儿觉得与杨府共进退,是君子必为。” 闻仲豫指着清浅的鼻子道:“你说我不是君子?” “单就此事而言!父亲实在算不上君子!”清浅道,“此举堪比落井下石!” 话音未落,闻仲豫一巴掌打在清浅脸上。 顿时五个手指印便印在脸上。 白芍上前扶着清浅道:“姑娘!” “打你还是轻的!”闻仲豫冷哼道,“仗着太后和袁彬,以为自己要翻天不成?” 清浅的脸上火辣辣的,她抬起头反问一句:“难道,父亲的作为很君子吗?” 闻仲豫听了,大步上前,正要再打。 外头婆子高声道:“老爷,袁大人从宫里送信来,说皇上急召三姑娘入宫。” 闻仲豫停下脚步,哼了一声道:“滚!” 白芍扶着清浅出了院子。 白芍不平道:“老爷怎么下手这么狠?姑娘的脸都肿了,怎么进宫面圣?” 清浅忍着脸上的肿痛,吩咐道:“取凉帕子带着,我在路上捂着消肿!” 白芍连忙取了三块凉帕子,让清浅倒着换。 在进宫的马车上,清浅将头发散了些下来,遮住红肿的脸。 对着铜镜照了照,勉强能对付过去。 清浅进了宫里,皇帝、皇后、袁彬、周贵妃、夏时等都在。 清浅行了礼后,站在皇后身后。 周贵妃的脸上,有隐秘的笑容。 皇上问道:“好几日过去了,可审问出什么结果?巫蛊是大案,需要从速从重!” 袁彬回复道:“臣这几日审问了御膳房王公公,发现王公公仅一年便贪墨了数万两银子,臣建议夺了王公公的主管之位,严加审问。” 皇上挥手:“这种小事,爱卿自己看着办便是!” 袁彬继续道:“审问常公公的时候,常公公说布偶的料子,杭州织造去年也曾进贡过,并非独独今年有。” 皇上哦了一声道:“还有什么发现?” “审问常公公的时候,臣发现常公公的儿子常乐,借着常公公的名头,强抢民女,抢占耕地,无恶不作。”袁彬道,“请皇上为民做主。” 皇帝哼了一声道:“若真是这样,他这个总管也别当了,查清楚事实确凿后,让他去给先帝守灵。” 夏时求助地瞧着周贵妃,周贵妃并没有出声。 袁彬又道:“银针是从针线房管事嬷嬷云霞姑姑手中流出去的,云姑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皇上吩咐:“将云霞革了,再接着审问。” 清浅一阵奇怪,为何袁彬不直接将云姑姑的招供拿出来,直接绑了水仙去审问呢? 水仙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周贵妃,但周贵妃视若无物。 在周贵妃心中,三个奴才算不得什么,不值得为他们分散了皇上的注意力。 扳倒杨老首辅才是周贵妃的目标。 扳倒了杨老首辅,扳倒了闻府,闻清灔便是无水的鱼,后位岌岌可危。 自己上位后,心腹奴才还怕找不到吗? 周贵妃娇滴滴上前,金步摇闪出动人的弧度:“皇上,瞧起来锦衣卫并没有审问出实质的东西呢。” 皇上问道:“东厂呢?审问巫蛊案可有进展?” 夏时道:“陆姑姑和怀恩都没有招供巫蛊案。” 皇帝怒道:“你们东厂是做什么吃的?” 夏时胖脸一抖,忘了皇上正在怒头上了。 渣爹不多久就会领盒饭,大家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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