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道:“臣妾遵旨。” 清浅转向德安王妃道:“王妃,清浅知道真相大过一切,可外头的闲言闲语会如影随形,郡主没有小日子的消息难免传了出去,死者为大,难道王妃娘娘想郡主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德安王妃有些沉吟。 清浅继续道:“死者已逝,再怎么难听的话德安郡主也听不到了,臣女是担心,那些小人会议论到雅安郡主的头上,今后妨碍雅安郡主的亲事。” 德安王妃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了,若是那起子小人嚼舌头,说雅安也不能生养,岂不是耽误了雅安的终身。 终于,德安王妃点头道:“便按照清浅的话吧。” 太后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中气也足了几分道:“来人,传哀家的旨意,德安以公主礼下葬,赐雅安郡主汝州温泉为汤沐邑。” 众人皆跪下接旨,德安王妃也跪下谢恩。 太后亲手扶起德安王妃坐下,继续道:“卢达办事不牢靠,传哀家旨意,罚俸禄一年,命他好好思过。此案虽然沈雨默是冤枉的,但她毕竟……哀家让她带发在庙里修行十年,至于枝姨娘即刻腰斩于市。” 德安王妃道:“太后赏罚分明。” 听得赏罚分明几个字,太后颔首道:“文质有担当有谋略,擢升为正四品佥事,至于清浅……若今后成亲了,哀家赐你四品诰命,与文质并肩,如何?” 德安王妃点头道:“很该如此!” 袁彬忙谢恩道:“文质谢太后。” 到底觉得赏赐太虚了些,太后赐了一千两银子给清浅,清浅不好拒绝,只能谢恩收下,德安王妃不敢和太后并肩,赐了八百两银子给清浅。 袁彬瞧了一眼清浅唇角的弧度,似乎她真的很缺银子。 此事已毕,两人告辞出慈宁宫,依次穿过重重的鲛绡帐,似乎起风了,风像只无形的大手,一路无声穿帘而来。 瑞珠在清浅身后笑问道:“若是太后今日不答应姑娘的处置法子,枝姨娘的口供却被姑娘撕毁了,可如何是好?” 清浅笑了笑道:“撕了粘贴好便是,若是粘贴不上,再让枝姨娘写一份口供便是。” 青鸢扑哧一笑。 袁彬听了也会心一笑。 待到出了慈宁宫,一轮红日如血,伴随大风卷着沙尘扑面袭来,到了沙尘暴的天气了。 “小心迷了眼。”袁彬一个箭步遮挡在清浅前头,脱下外衣披在清浅身上道,“外头风沙大,你披着我的衣裳挡挡。” 迷眼? 前世的种种逼上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清浅推开袁彬的衣裳道:“恭喜袁大人当上了四品佥事,愿大人早日当上指挥史,兑现当初对清浅的诺言。” 诺言自然是取消亲事,恢复清浅自由。 袁彬的手一顿,笑容一敛道:“真的这么讨厌我?” 清浅不置可否,淡淡道:“清浅和袁大人是合作关系,谈不上讨厌喜爱。” 袁彬不由分说将衣裳披在清浅身上,拢了拢后柔声道:“既然是合作,便是并肩战斗的知己,听话,穿上衣裳,别受了风寒,你若是讨厌我,我走便是。” 袁彬说完转身便走,他衣角被风吹得微微鼓胀,背影在红日下如同天神一般。 或许是想起夫君李瑞的无情,瑞珠略带羡慕和抱怨道:“姑娘实不该拒绝了袁大人的一片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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