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给谷东系上安全带,让谷东在车上好好儿坐着,自己就准备下去给苏向晚帮忙。 “你不要动,乖乖坐着,我去帮咱妈打架,好不好?”揉了一下小古冬的脸蛋儿,李承泽说。 谷东正在吃大白馍头,突然把馍头一扔,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把驴蛋和狗蛋俩削铅笔的小削笔刀来,粗蓬蓬的嗓音:“一起去,削他!” 李承泽慌不迭的把这准备往外冲的,小短腿的圆肉墩子给抱住,再一听,外面大喇叭的声音已经讲起来了。 “街坊邻居们,大爷大妈们,我是秦州市清水县妇联的妇联主任,我叫苏向晚,我的丈夫名字叫宋青山,我丈夫的义父名字叫李云龙……” 这是在搞亲情演说呀,喇叭里头她的声音声音柔柔的,还特别好听,直接就是在讲故事似的,正在讲宋青山和李师长,以及李承泽的关系,等等等等。 李承泽只见苏向晚回回都在上手打人耳巴子,哪里听她这样温柔过啊。 他正准备要下车,就见苏向晚拉开车门上车了。 而且,她手里还拎着两只软软的,糯黄黄的烤红薯,搓了搓给冻僵的手,轻轻剥开红薯,她说:“来吧,咱们吃着红薯慢慢的听着,让喇叭替咱们要房子。” 所以,这意思是,她早就把自己是大什字这个院子的主人的事情,录成了录音带,然后又放成小喇叭,放在外面给街坊邻居听,而她自己连嘴都不用张,只在车上坐着等着,只要喇叭循环播放,这一片的人就都会知道李老太太强占了自己的房产? 只能说,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外面的李老太太和几个儿子哪几过这么高科技的吵架方式,堵在自家门前日妈捣娘,连吼带骂,对着喇叭也骂起来了。 苏向晚啥也不说,听他们骂的凶了,摇开窗子,把喇叭的声音调的更高一点,再关上窗子,大冬天的,外面多冷啊,车里头有暖气,又热和又舒服,烤着暖气吃红薯,简直不要太受活。 第一天李承泽跟着来了,第二天苏向晚也让他在学校里请了个假跟着,到了第三天,谷东和李承泽俩都爱上了喇叭吵架的这种生活。 当然,渐渐的,李承泽就发现,苏向晚吵架只是表面工作,她真正的目的远远不是这个,她一直以来最关注的,是李激发的一举一动。 李老太太再凶,她也不敢靠近车,也不敢砸人家的喇叭,就只能是在自家的地盘上扯破了嗓子的吼。 但是,人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干得过没有感情,不需要吃饭,只需要一块电池就能一直讲下去的喇叭? 所以,到第三天的时候,李老太太一家子就只剩下俩儿子还有战斗力,连老太太都人仰马翻,躺床上了。 要搬家吗? 老太太当然不会搬。 她不但不搬家,她还要李师长留下来的所有东西,一分一毫都不相让。 一个小喇叭而已,老太太为了房子,大孙子都能坑的人,会怕才怪? 所以,她躺在床上,喝着儿子熬的红糖水,听着外面的喇叭声,深吸一口气说:“甭怕,等我歇好了咱们再战。”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喇叭不响了,车也开走了。 老太太和儿子们面面盯觑,冲出去一看车果然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心说乖乖哎,这女人吵不动,总算歇战了。 当然,他们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苏向晚,正是老李家一家人的噩梦啊。 就在这时,李激发也从自家门里,带着牟芳芳一起,鬼鬼祟祟的出来了。 大冬天的,牟芳芳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多,给李激发牵着手,俩人并着肩一起往长途汽车站走着。 李激发最近不但没闲着,而且忙的不得了。 她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的,四处偷偷的以止痛膏为由,给秦州城里几个旧社会唱过戏的,还有几个原来就有瘾的小富农,以及近来比较有钱的,像清水县肉联厂的会计陈建国那种人送点大烟膏子。 怎么说呢,这东西的味儿一般人闻不出来,但胜在有行家,一个摸一个,总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