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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夫人倒是个羞怯性子,”卓氏噙笑点头,状似随口,“春寒清晨,夫人怎的才起身就开窗?也不怕被风扑贵体。诶?既开着窗,怎又点香呢?”

    墙角处两个琉璃罩金盏中都新点了馥郁的“甜梨香”,这卓氏分明在方才一进来就闻到的。

    大清早才起身就点突兀浓香,却又窗户大开,是个人都会觉得古怪。

    可卓氏却不动声色将这最大疑点留到最后,在岁行云以为事情已了、心神松懈时,突然来个回马一枪。

    一个常居深宫的妇人都能如此老辣,姓卓的人果然不能轻忽。

    卓氏如此做法,多半是对她先前所说的什么事仍有疑虑。岁行云定定神,再度垂首,嗫嚅道:“有气味,羞人。”

    “原来如此。”卓氏果然忍俊不禁地笑开,疑虑尽散。

    目送卓氏离去后,岁行云站在喜房正中,骄傲地扬起下颌,得意叉腰。

    说真的,李恪昭该大礼谢她。幸亏方才她灵光一闪点了这香,否则就穿帮了。

    *****

    卓氏自喜房出来,见李恪昭负手等在廊下,赶忙上前行礼。

    “恭喜缙公子,贺喜缙公子。夫人冰清玉洁,柔怯贞静,与您佳偶天成。”

    李恪昭回身颔首:“嗯,辛苦钦使。”语毕,递过去一个沉甸甸的大红锦袋。

    等到另八位完成差使的随行宫女聚拢,卓氏领着她们向李恪昭再拜道喜,又谢过赏赐,这才回王宫复命去。

    前院小僮将这行人送出府门的同时,飞星急匆匆跟上李恪昭的脚步进了喜房。

    *****

    “她方才问了你什……”李恪昭倏地皱眉,“谁换的‘甜梨香’?!”

    他平淡的嗓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让岁行云疑惑地瞥向他:“我。”

    李恪昭面色隐隐沉凝,似觉此事不妥。

    他身后的飞星更是络腮胡根根炸毛,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急恼低吼:“糟糕了,昨夜喜房内点的可是蔡王君与王后钦赐的‘玉棠欢’!这好端端的,夫人做什么想起换‘甜梨香’来?!”

    那玉棠欢雅致清淡,此刻全被甜梨香的浓郁气味盖过。

    若卓啸加油添醋将这事捅到蔡王跟前去,“缙质子藐视蔡国王君所赐之物”的帽子虽扣不死,但搞风搞雨折腾出点风波怕是难免了。

    “我料想,蔡王再是喜怒无常,也不至因我私自换了香就要谁人头落地吧?公子方才叮嘱过,若被卓啸发觉他昨夜不在喜房,才是真正性命攸关之事。我也是在卓氏进来前才突然想起尚有一处疏漏,来不及请公子示下,只得自作主张。事急从权,两害之间取其轻罢。”

    岁行云无奈撇撇嘴,为自己分辩的同时,捂住两耳揉了揉。飞星中气十足,沉声一串急喝震得她两耳嗡嗡响。

    这副身躯还是娇气了些,必须得想法子尽快提升体力。

    她叹气,又道:“方才公子出去后,我忽然想到,既要说公子‘折腾到天亮’,那房中似乎就该有另一种气味。卓氏是已婚妇人,‘折腾通夜’的房中该是什么气味,她岂会不懂?”

    这番解释让李恪昭与飞星双双愣住。

    “什么气味?”飞星茫然脱口。

    “一种很像石楠花的气味吧?”岁行云侧头觑向他俩,不解地眯了眯眼,“这时节寻不到石楠花。况且卓氏都堵在门口了,来不及去找相似的闻香,我就自作主张换了甜梨香。方才她问起,我便哄她是我因那气味害臊,特地点了浓香盖住,看起来是信了。”

    “哦,哦哦。如此,卓啸应当会相信昨夜公子并未外出。至少,暂时不会追查了。呵,呵,幸亏夫人机灵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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