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礼部侍郎,会有如此胆子窝藏季家的人? 不信归不信,但郑舟蕴仍旧火速派了人去查。派出的人分两波,?一波从季家方向入手,查季家元姝的相貌特征;一波则从元府入手,?查元江与其第一任妻子的事,?看元妤身世究竟是不是如元江对外所说的那般。 这些暗中进行的动作,?被勒令躺在床上养胎的元妤自不知情。 如今她已经被按在床榻上躺了足足有三天,?当真是再也躺不住,可一向向着她的明芷明若,今次却被黄秋云拉拢了去,竟是当真看着她不准她下床。 而且一天三顿准时喂不说,中间还要加两次滋补汤品的进食时间,元妤深深有种怀了孕后,被当成猪养了的错觉。 今天下午的那碗滋补的汤,元妤实在是吃不下了,她现在隐约已养成了看到明若或明芷端了汤来下意识就想跑的冲动。 苍天啊,一天什么都不做,只在床上躺着,还被喂那么多,?她就是猪也消化不了啊。 可明芷明若一听她推拒不吃,便端着汤盘站在她床榻前不离开,苦口婆心地劝。 “主子您就喝了吧,夫人说了,您若不趁现在多吃些,待过些日子孕吐了,就更吃不下什么了……”吧啦吧啦,总之没完没了。 最后,还得是元妤憋着一脸酱色把汤饮了才算消停。 虽然消停了,但被这样“爱护”着,元妤心情会好才怪。 因而在外忙了一整日,好不容易能回到府里歇歇的谢砚,就平白无故地受了某人的冷脸。 谢砚:“……” 他本因公事烦闷一整日,回府路上都没放开心绪,唯有走进了扶风院,想起怀了孩子的她,心情方才放松几分,哪成想刚进正屋便瞅到躺靠在床榻上的元妤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顿时要往里屋里迈的腿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屋里只有她一人,屋外丫鬟婆子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路,连偶尔说话声音都刻意压低了不少,好似怕惊扰了谁一般。 感受着屋里屋外的古怪气氛,他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特别是他隐约还能察觉到元妤利刃似的眼刀子正时不时地向他这边飞过来。 他有种这时候过去了保不齐就会顶头迎来一顿臭骂的强烈直觉。 强大的求生欲叫他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他火速退出了正屋,招了从墙根路过的明若过来,问屋里的是怎么了。 明若脸色顿时就古里古怪起来,吭哧了一息的工夫方小声道:“……主子不想喝滋补的汤,闹了脾气。” 谢砚:“……” 他有点惊奇,在他认知里,元妤不当是这样会耍娇脾气的人。滋补的汤罢了,就算不想喝,应也不会闹脾气才是。 难道真是有孕后,性子跟着变了? 他整日里上朝当值,哪里知道元妤在府里是个什么情况。虽也惦记她,但心底想着她养在府里,前后那么多丫鬟奴仆照应着,府中还有他娘坐镇,当不会有什么事,故而他在外办差都是很放心的。 却不知,纵是上牙齿还有磕到下嘴皮的时候,就算元妤身边都是知心人,哪里就都会事事如意了。 单在她怀孕这件事上,身边人一个个都紧张过了头,孕期还没正儿八经地开始呢,元妤就已经觉得自己受了大罪,天天脚都不能沾地,还一天八遍地被塞食,不吃就在耳边叨叨个不停,她就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