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吴泽礼给她剥着水果,吴泽礼依旧是那副高大端正的样子,对季萧萧真的是无微不至。 季萧萧睨了眼许鹿鸣,转而对吴泽礼说话:“钟洲衍好像也到了,今早上散步时见到他。” 吴泽礼应道:“是,昨晚给我电话了。”吴泽礼也看了看许鹿鸣,但没有季萧萧眼里的七滋五味,反而显得挺认真的。 季萧萧现在一家跨国公司任hr管理,像一只骄傲的美丽的孔雀,吴泽礼在做物理基础应用研究。季萧萧每每开口说话的样子,总像下一秒就要针对许鹿鸣似的。 其实许鹿鸣毕业后可以选择做别的更“高级”点的工作,也省得时不时面对季萧萧“恨铁不成钢”的奚落。但许鹿鸣有什么办法,她就是喜欢做销售行业啊。喜欢和人打交道,这好像是她天生的擅长,而她绝佳的气质和人缘,也总是让她做起工作来比别人更加事半功倍。 司马益从水里上来,坐在边上插话:“我也看到了,钟总裁变得更男人味,还是那样帅。就可惜坐轮椅了。他还认识我,对我笑了一下。” 提起钟洲衍,气氛总是莫名诡异似的。许鹿鸣面无表情地吃着一杯可可味冰激凌,小木勺子一点点地挖着。 老司马达乐哈哈地问:“钟洲衍……是谁啊?这名字听起来略有点耳熟!” 有时一味地沉默意味着内心的逃避。 许鹿鸣于是主动回答说:“是有一年我打暑期工,工作的那个面包店老板的儿子。还去我们家里做个客。” 这当然是撒谎了。后来还因此引起司马达和曹冬梅吵架,然后钟洲衍被许鹿鸣砸了两根香蕉,给气走了。哎,并不愿提起的过往。 “哦,哦,我记起来了。”老司马达记性还是很好的,立刻接过话道:“就是那个很好看的男生对吧,有个双胞胎弟弟。爸爸记得他好像挺喜欢你来着。有一年开学后,有一天我看见他站在我们小区楼下,原本白白的皮肤晒得跟麦芽色,我问他‘你在等谁啊?’他说‘许鹿鸣在不在?’我说不在,他就说声‘叔叔再见’走掉了。后来就没再来过。怎么坐轮椅了呢?这可怜的孩子,改天再叫他来家里玩啊。” 老人家从前瞒着,现在开始关注起许鹿鸣的异性-,交友情况了。 他来小区主动找过自己吗?许鹿鸣竟然不知还有这一茬。根据司马达的回忆,那应该就是她高二上学期开学之后了。 那段时间钟洲衍去美国参加特种野战训练营,去之前他们吵翻过,回来后,她第一次见他是在酒吧里,他傲慢得不可一世,对她说:“你最好从这里死出去。”……那也就是说,他在酒吧见到她跟人跳舞吵架之前,就已经去找过她了。 许鹿鸣垂下眼帘。所以后来当然没再来过了,后来他们私下里早恋了,买了手机还需要在楼下等吗。 许鹿鸣作浑不挂心的口吻:“都过去这么久了,爸爸还记得。我自己都没印象了。” 季萧萧在旁边压低嗓儿震慑:“没印象了最好,别走出来了又淌进那道浑水。” ——季萧萧说这话,是知道许鹿鸣后来找了不少男朋友,因而对许鹿鸣总算具有一定的信任值。 话里的暗示也很清楚,现今那男人可是钟氏承家继业的大少东家,分分钟三天两头挂热搜,再惹出事儿来自己看着办! 许鹿鸣咬了咬唇,豁然答:“知道了。季萧萧你就别操心我,好好做你的美丽新娘吧。”见那边曹可妍从水里上来,就笑嘻嘻递了杯雪碧过去。 明天就是正式婚礼了,后半天两家长辈约了一起打牌聊天。司马益前几天兴奋过了头,三点多撑不住就回房补觉去了,许鹿鸣陪了一下午,等到傍晚年轻人们在沙滩上吃烧烤,她就跟着下去玩儿了。 本地的沙滩小哥戴着草帽,为客人们烤制着诱人的美食。 大多是季萧萧的同学和朋友,好几个许鹿鸣都认识,不认识也无所谓,反正她一贯融入得自然自在。 5月尚未大热,落日后海风吹着人的肌肤,清清凉凉的。许鹿鸣穿一条吊带雪纺印花长裙,手臂与锁骨似脂玉般白皙,唇红眼亮,仙气儿十足。她是属于那种吃不胖的类型,反正怎么吃都94、95斤,偶尔工作忙起来还会掉到90、92。 有男士关注她,近前过来问:“你是季萧萧的妹妹吗?好像很久以前在我们学校见过你。” 许鹿鸣正低头给鱿鱼串上辣酱,笑应道:“是啊,你是季萧萧高中班上的?记性可真好。” 眼睛却往远处的岸边瞥。钟洲衍正坐在轮椅上,独自蓦然地望着大海,海浪拍打着沙滩,他一直都没过来。 男士腼腆一笑:“肯定记得呀,你还是这么耀眼。”见许鹿鸣似乎并无上心,只好礼貌地欠欠身离开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