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娇管不了卡尔顿家族的事情,她不懂也没资格插手干预他的决定,无论是关于生意,还是关于他的安危。 他的手又变冰了,焦娇咬着唇,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无论遇到怎样的爆裂,别人都扭曲呐喊,情感失控,就算能暂时影响到他,但最后还是冷情寡意的样子,他的平静,让她觉得自己在观赛馆里为他的心惊胆战像个笑话。 她还在和他冷战呢。 焦娇突然想起了这一茬,手微微用力,从他的手里挣脱,低身坐进了车子里。 雍烨也不知有没有分辨出她是故意的,看了看她,到另一侧,由别人为他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路上,焦娇把耳边的花拿下来看了看。 是赫尔花,雍烨告诉她要来这里之前,她随便查了点资料,在上面看到了这朵花。 比图片还要好看。 雍烨的声音倏地响起,却并不突兀,听着是冷的,落下却是酥酥的:“喜欢吗?” 焦娇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应了一声:“嗯,喜欢。” 她本来对花这类的没什么特别的喜欢,但赫尔花给她的感觉并不只是美,她的颜色是除了自然无法调配出来的独特,看着它的花蕊,有种灵魂被引入深渊的感觉。 人对深渊的恐惧是天然的,但当深渊被捧在手里,化成一朵无害的花时,又会让人忘掉恐惧,有种别样的安全感。 一朵深渊,这么用量词让可怕都显得可爱,焦娇看着手里的花,不觉弯起唇,漾开梨涡。 雍烨将她的反应安静收在眼底,焦娇记起她又差点忘了冷战的事情,收起笑意,没把手里的花重新戴上,但也没敢乱丢,就这么拿在手里心不在焉地用指尖拨弄着玩。 雍烨目光微沉,看着她手里的花,眼底静静绽开墨色深渊。 焦娇这回牢记要和雍烨冷战了,只是她没有什么发挥的机会,雍烨没再牵她的手,连话都没怎么跟她说。 和卡尔顿家族见面后,他好像变得格外忙。 焦娇再见到他都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这段时间,她过得很是悠闲,一半的时间上网课,一半的时间观赏当地的歌舞剧。 在这个野蛮生长的国度里,艺术审美竟也延伸出独特的方向,国外的舞蹈与传统舞蹈有很多不同,但也能互相激发灵感,焦娇就积累了很多新鲜的想法。 焦娇知道雍烨不会不管她,早晚都会来找她,但没想到,他直接把她接到了卡尔顿古堡里。 那个狂妄张扬的家族则不见踪影,焦娇在间隙问了他的手下,才知道她“度假”的这段时间,在她身边发生了多少暗涌狂澜,她和雍烨参加卡尔顿家族聚会的当天晚上,另外两大家族就先后联系了雍烨。 一个是试探,另一个则直接了当地暴露野心,要趁这个机会,联手雍家让卡尔顿家族辉煌不再。 这是帷幕,拉开后是令人看得目不暇接,心惊肉跳的阴谋阳谋,这个国家的人没有一个善茬,谈的是合作,想的是互相利用,谈的是利益共享,想的是借刀杀人。 这段要是展开,讲也讲不完,结果就在焦娇眼前,卡尔顿家族被驱逐甚至更凄惨,其他大股小股的势力统统被雍烨整顿,代表权力地位的百年古堡易主,在这个格外排外的领地上,刻上了来自东方的异国商人的姓名。 今天的宴会,雍烨是主人,未来的这里,他也一样。 这么大的权利变换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了,还是在她享受风和日丽云淡风轻的同时进行的。 她明明身处暴风眼,却半点也没察觉到,是她太迟钝了,还是…… 焦娇由着好几个造型师同时操作,思绪翻飞。 心口堵着的那块儿好像又多了什么。 这次宴会是有标志性意义的,格外盛大,焦娇要在席间换的礼服就有七八套,这是造型团队激烈讨论,挑剔选择最后留下的,被淘汰的差不多能填满个房间。 最贵的是开场的这套,焦娇一开始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看服装师拼命克制也忍不住一直盯着这个裙子,好像气流大了点都能把它弄坏了,就问了一句这个裙子的价值。 听完数字,焦娇也对这条裙子“彬彬有礼”起来,不说别的,这件裙子材质特别不能揉,不能搓,不能碰水,要想清洁就得空运走到专业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