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应该从那时重新开始。 焦娇回忆着过去,视线里的自己好像在慢慢缩水,变成她小时候的样子,她第一次正式练舞的样子。 把她后来学的那些,一个比一个复杂,一个比一个高难度的舞曲全部忘记,尝试缪缪刚刚跳过的那些最简单最基础的舞蹈片段。 就算是这么简单这么基础的舞蹈,但在焦娇开始的瞬间,冷意还是如期涌上来。 像是在狂风乱作的悬崖边,像是在没有任何倚靠的无边夜空中,她的每个动作都被无尽的恐惧包裹着,那些适用于儿童的动作对她来说应该是非常轻松的,但她却像比初学舞蹈的孩子还要磕磕绊绊。 只跳了一小段,却有汗滴从下颌落下的焦娇停下来,微微喘着气看着镜子里又恢复成正常大小的自己。 跳得的确很不好,甚至动作都连贯不到一起,不能称之为真正的舞,但。 她跳下来了。 她觉得,她可以重新开始了。 第47章 有 缪缪坐着的那辆迈巴赫开了一段便停下来, 保镖打开车门, 圆成球的小团子从里面滚出来,冲向路边开着门的宾利:“酒酒老师!” 齐酒站在车边, 高冷地抱住小团子, 看似很没耐心地摸摸她的小脑袋:“缪缪,老师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啦!”缪缪骄傲地扬起小脑袋,“缪缪跳了酒酒老师让缪缪跳的舞, 漂老师教缪缪教得可认真……”小奶音戛然而止,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有点害怕地看向车里安静坐着的男人。 齐酒也往那人身上看去,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向一个小孩子介绍他,好像说什么也不太合适, 而且缪缪是苏家那位的女儿,和车里这位也算是亲戚, 小团子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谁, 但车里这位肯定是知道小团子身份的,怎么也轮不到她个外人来说这个话。 齐酒从小嚣张冷傲到大, 如此拘谨小心还是第一次。 小团子无比可爱,谁看了都忍不住想逗逗她,而车里的男人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想法,听到小团子跟齐酒汇报完,便微微颔首。 保镖立刻走过来,打算把车门关上,齐酒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个男人明明比她还小一岁,却有着她那位浸淫商场几十年的父亲都没有的压迫感。 前两天他的特助找到她的时候, 她都以为自己死到临头了。 眼看车门就要合上了, 小团子却突然出声:“酒酒老师, 这个哥哥是漂老师的男盆友嘛?” 齐酒心里一紧,担心地看了眼车里,想要捂住小团子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的小嘴巴,却晚了一步小团子把小脑袋探进了保镖还没来得及合上的车门里,更仔细地打量车里的男人,并且自问自答得非常来劲:“没有人告诉缪缪哥哥是漂老师的男盆友,是缪缪自己猜的哦,哥哥长得这么漂亮,一看就和漂亮老师是一对。漂哥哥,你说缪缪猜得对不对?” 齐酒手脚都有点发凉,早就听说这位无比讨厌小孩子,就连自家的亲侄子都被他吓得不要不要的,缪缪和这位的亲戚关系更远,一口一个哥哥地叫,把辈分都叫错了,这位要是真不悦起来,可不会顾及什么亲戚,什么小孩。 齐酒都要抱起小团子,替她向车里的人道歉了,没想到,车里的人竟然开口回答了小团子的问题:“不对。” 冰泉般冷冽的声音听得齐酒咽了口口水,下一瞬又听他补充:“我们结婚了。” 齐酒一怔,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亲眼看到,她是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位和个孩子认真说明自己婚恋状态的画面。 “所以是漂老师的老公咯。”聪明的小团子非常明白结婚的意思,虽然觉得车里的哥哥有些吓人,但还是敌不过心里对长得好看的人的向往,又离近了些,特别懂地点点小脑袋,“那哥哥就是漂师母。” “缪缪!”齐酒刚落下的心又飞了起来,怎么可以说这位是师母啊? 齐酒担心的仍然没有发生,车里的人这次没应声,却也没纠正小团子相当冒犯的称呼。 小团子不懂齐酒的心,眼睛眨啊眨,越看车里的哥哥越好看,小嘴巴也没停:“但你们都结婚了,那你为什么不进去看漂老师呢?你们吵架了吗?缪缪的爸爸也经常被妈妈赶出去不许他见她,爸爸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可可怜了,还会哭给妈妈看,好让妈妈心软。哥哥也可以哭呀,哭得好看一点,漂老师那么温柔肯定马上就原谅你了,要不要缪缪陪你练习一下?” 小团子为了给车里的漂亮哥哥挽救老婆出主意,不惜又一次出卖自己的好爸爸。 齐酒顺着小团子的话想象了下苏家那位装可怜,哭唧唧求老婆原谅的样子,嘴角都有点抽搐了。 车里静得让人胆战心惊,齐酒不敢再让小团子胡闹,把试图用蹬着小短腿爬到车上教漂亮哥哥哭哭的小团子抱起来,冲车里微微欠身:“雍先生,我们不打扰您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