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蓝落寞地望着满室的月光。 林东佑问她在这个家里很艰难吧?她竟然口是心非地回答“不”。怎么会不难吗?难到逼着自己长出獠牙,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会害怕的“荣蓝”。 可是都这样难了,她却还在他面前逞强。 心底里有道声音在问:偶尔向他示弱一下会死吗? 荣蓝默默对心里的那道声音说:会,因为她是骄傲的荣蓝。 *** 隔天荣蓝一早又去了田阿婆家,不过为防再遇到那些混混,她从头到脚换了衣服造型,还戴了帽子口罩,再三确认那些人不可能认出她后,她才出门。 田阿婆早就在她常常下车的地方等她,问了才知道,林东佑一早就打电话拜托阿婆过来接她,田阿婆也是才知道他们昨晚出门后遇到小混混,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能乱跑,虽然她住的这条巷子离那条废弃的巷子还有些距离,但是那些混混会偶尔会晃过来,还是少出门为妙。 有阿婆陪着,荣蓝胆子大了不少,安全地到达了阿婆家后不久,林东佑也到了。 之后又是天昏地暗的一天,在林东佑的高压补习之下,荣蓝的数学几乎是突飞猛进,基础题手到擒来,稍高难度的题给她点时间也能解出来,看着林东佑那逐渐舒展的神情,荣蓝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一模大考。 只是下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让他们之间着实尴尬了好一会儿。 荣蓝正拿着笔歪头思考一道题,林东佑正在批改她刚才做错的习题,她有道做错的题恰好是他在蓝色笔记本里列举过的经典习题,蓝色笔记本在她身子的左边摆着,他坐在她右边,他凝神思考着如何化繁为简讲得能让她听明白,便心不在焉地要去拿那本蓝色笔记本。 两个人都没注意,结果他的左手就不小心碰到了她高耸的胸部。 荣蓝那两天正是快要来月经的时候,来例假前她的胸脯都会胀痛好几天,林东佑这一下触碰,她立刻感觉到疼痛,“呀”一声,脸色绯红了一片,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碰到女孩子的那个地方,林东佑整个人也快要傻掉了,眼睛都没地方安放,结结巴巴地道歉:“荣蓝,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她这两年升cup了吗? “不许再说了。”荣蓝恼羞成怒地阻止他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你现在总知道了?总之你闭嘴,不许再提了。” 她搬了搬凳子,把他当成牛鬼蛇神,想要避得远远的,谁知做了会儿题,发现林东佑又凑了过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她边上。 “哎,你不知道你很烦吗?”她又不高兴了。 “坐那么远我怎么上课,再说,我会小心的。”林东佑嘀咕着,声音越来越小,“别以为这两年只有你发育了,你也动作小心点,我也有长大了的地方……” “林东佑你……你下流……”荣蓝被他闹得整张脸都红透了,磨着牙想咬他,但是他又开始一副正人君子做派要给她讲题,她只能咬牙切齿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脸上瞪出个窟窿来。 “想什么呢你?我怎么下流了?”他甚至一派纯情地反问她,“我说我的胸肌大了,你不信吗?要不要碰一下?” “你……”荣蓝真是气晕了,她实在受不了他偶尔的小流氓做派,嘤嘤地跑出去找田阿婆,“阿婆阿婆,林东佑欺负我!” 田阿婆问她怎么被欺负了,她又死活不说,只是瞪着在门口坏笑的林东佑,跺着脚拿他没办法。 晚上两人陪阿婆吃了顿热闹的晚饭,阿婆亲自把他们俩送出巷子,到了路边荣蓝却不想回家,她不放心李汀,想去医院看看她。 林东佑欣然陪同。 李汀的妈妈肋骨被打断了两根,其中一根刺破了脾脏造成大出血,李汀妈妈今天接受了脾脏摘除手术,转去了住院部。 妈妈被打成重伤,李汀快气疯了,这回她父母不离她也得逼着他们离,如果她爸爸不肯,她打算去她爸爸所在的公司举报她爸家暴的行为,照片证据她全有,她爸把名声看得比妻女还重要,这回应该是会妥协的。 “去他妈的隐忍,我李汀这辈子都不会忍了,荣蓝我决定了,我要读新闻系,将来我要当一名记者,为受害者发声,特么的,老娘这辈子跟家暴杠上了!”李汀在电话中像一只暴躁的小兽,经过这场家庭变革,原来很斯文的她像是变了个人,竟然都学会骂脏话了。 荣蓝却着实为好友的蜕变感到高兴,李汀过去无论生活还是学习一直是得过且过,现在她率先从那种消极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