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的确很好,和她从前在药铺里买的没法比。 “这个怎么算价钱?”林羡于是问。 女子对此早有打算,立刻接道,“要分干湿两种了,新鲜的水分大,价格就便宜些,晒干的分量轻,价格就要贵一点了,反正两个价格都摆出来,一种药放到不同的方子里也分干湿,全看小娘子你自己的意思了。” 林羡点头,后头一连又看了十几种,均是品相上乘,便更加满意了。 兴许是见林羡真心想买,那女子略一犹豫以后,站在药园子门口对她道,“小娘子若是还有心看药,我在靠近山里边一些的地方还有些少见的药材,山脚下中不活,都是要半山腰上才有。” 萧祁文原本懒懒散散的动作这才舒展起来,眸子往不远处的山上一瞥,飞快的判断了地形与山上有埋伏的可能,断定事情没有异样以后,他收回目光,“你若想去就去,我陪着你。” 林羡也正好回头看他,见萧祁文这么说,心里大定,另一边也心痒的想看看剩下的那些药材是什么。 三人沿着山路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绕到那处山腰上的药田里。 “这路平时只我一个人走,前些年还有不少猛兽,后面我家郎君在这里放了不少捕兽夹,几只老虎都迁移到了另外的山头这才好了些,只不过时常还是有禽兽作怪,”女子一边推开药园子的篱笆门,一边解释道,“不过这样也好,村民不敢轻易过来,省事儿不少。” 林羡因此露出疑惑的目光。 似乎这家人与山下村民关系很淡? 前头在山下问药时就有些奇怪,现在回想起来就更明显了。 “我和我家郎君都是外姓人,不算山下村子里的,”女子解释道,“我们祖上在京城,后面随着他们迁移回来的。” 她的话音一落,随着篱笆门的缓缓开启,整片药园子就落入了林羡的目光中。 “这,”她的视线才扫过去,立刻吃惊的吸了一口气,“这些草药我在书上见过,药铺里都寻不着的,怎么你这儿都有?” 女子对林羡小小年纪就懂行有些没预料,但随即也露出自得的神色,道,“这园子里不下百中草药,只是我每样都种的不多罢了,药铺没有半点不奇怪,这些药可都是我家祖上从京城那边的药园子里带出来的,两代人幸苦存到如今,都是做药种放着的,传到我身上已经是第三代了。” “这些本来是不指望着卖的,照老人家的话来说么,就是怕这药别的地方再找不着,这儿又断了,真真造孽,不过要我说那都太过顽固,赚了钱才能多种,后头保存才能好不是……” 她絮絮的说了一通,却见林羡已经浑然忘我的低头捻着一小片草药的叶子仔细查看,脸上的神色又惊又喜,连带着眼眶都竟有些泛红。 “哎,你……”女子踌躇一会儿,觉得林羡有些奇怪,“你小小年纪,今年才几岁呀,怎么会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呢?” “在家里看了基本医书,渐渐觉得这个有趣了。”林羡抬起头,回答的颇为含糊。 女子闻言,脸上的神色有些淡下去,她直起腰板抿唇道,“若你只是大户人家想买回去玩玩的,我不卖给你,虽然如今我家过的落魄,但是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她的声音低下去,觉得和林羡这么个半大孩子说这些也没有用,干脆就停了。 不过她反复提到的京城与药园却引起了林羡的兴趣,她试探着开口问,“娘子说你家祖上在京城生活,又是专门打理药园子的,怎么会回来?” “主人家里要回来了,自然就跟着回来了,后面主人家开恩免了奴籍就自己出来过日子了。”女子道。 “传闻京城曾经有个声势不得了的铺子叫‘馥郁’不知娘子有没有听过?”林羡心中一动,问的越发直接。 “自然听过!那就是曾经我家祖上的主人家开的。”女子笑道,“当年京城盛景,我祖父在我小时候和我不知道说过多少遍哩,王侯将相都是一药难求的。” 撞上来的巧合也莫过如此了,林羡心里波涛汹涌,抬头声有笑意,字字掷地,“那你这药园子从此以后要有大用处了。” 一番关系梳理后。 原来这女子名叫孙香织,祖父辈儿的正是跟着林羡祖父打理药园的。当年林家散了家奴,那些仆妇多半都往自家家乡跑,只孙家在恢复本姓后还愿意跟着林家往江南迁移。 如今几乎还将曾经的药园子完整留种下来,更就是让人不得不钦佩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