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夫人”。 她这才知道,自己那不可一世的父王,竟要听别人的话。那个人就是如意夫人。 而此刻,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姑娘竟然说她就是未来的如意夫人,并且说不喜欢她的父王,要换皇帝,怎不令她震惊。 颐殊愣住了,浑身发抖,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少女七儿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回去好好想想,三天后,我再来找你要答案。”接着,她将灯重新点亮,再次塞入了她手中,然后飘然而去。 颐殊就那么提着灯,一直一直望着她,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只觉所发生的一切都很不真实。若非手里多了那盏灯,简直要以为是一场梦境了。 那是颐殊初遇七儿。 七儿给了她一盏灯,还给了她一个提议。 她为此反复纠结了整整三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决定试一试时,三天后,七儿没有来。来的人是罗紫——父王的宠妃。 她这才知道,罗紫竟是如意门的人!而且是带着现任如意夫人的命令来的。她忍不住向罗紫打听七儿,罗紫道:“她被夫人派去做其他事了,暂时不在程境。” 然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七儿。只从罗紫口中听说七儿失踪了,很有可能死了。 再然后,她等到了如意门内讧,借品从目之手毁了如意门大本营,逼得如意夫人仓惶逃亡,从此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而此刻,品从目竟然告诉她七儿回来了,这意味着什么? “你没抓到她?也没抓到如意夫人?” 品从目淡淡道:“所以我特来告诉你,你的敌人再次出现了,不但如此,还有了帮手。你若掉以轻心,下一个要逃亡的人就是你。” 颐殊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却仍是冷笑道:“挺好,正好一网打尽了。” 品从目见她固执,便不再多言,转身要走。 颐殊见他要走,忽然转了转眼珠,娇滴滴道:“这么晚了,住一晚再走吧。” 品从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消失在了黑影中。 颐殊手中还握着梳子,梳子里多了好几根断发,要是宫女给她梳头梳成这样,早被她杀了,可这次是自己梳的,只能面无表情地拔掉,然后继续。 “我会赢的。”她注视着铜镜里的自己,一遍一遍地说道,“最苦的阶段都熬过来了,没什么可以再阻挡我。我一定一定会赢!颐非,如意夫人、薛采……跟我作对的人,统统都得死!” *** 九月初八的早上,芦湾晴空万里无云,天气十分燥热。 马家和周家的人天天围堵在云家门前,找云笛要人。云闪闪气不过冲出来将他们打了一顿。 马家和周家的家主听闻消息,立刻进宫老泪纵横地向女王哭诉,哭诉到一半,未老先衰的马康不知是气得还是热的,啪嗒晕倒了,最后不得不躺在大象背上打道回府。 正午时分,胡九仙的船只抵达港口,运来了一整船的冰,因为胡老爷要在此养病但又嫌天热。人人艳羡地看着一块块与人等高的巨大冰块被抬进胡老爷在芦湾的私宅,认为做人做成他那样子,娶不娶女王都无所谓了。 更有许多人眼巴巴地等在驿站外面,递拜帖求见风小雅和薛采。风小雅全都拒了。薛采倒是来者不拒,因此他的门前排起了长龙。 这一日芦湾城的百姓们所看的热闹,比过去一年加起来还要多。而到了黄昏时分,最大的一出戏上场了——杨烁来了。 杨烁虽是程国的世家公子,但若论名气,远不及薛采胡九仙和风小雅,甚至不及他父亲杨回。而且他很低调,孤身一人骑着一匹小棕马来到城门外,连随从也没带,本丝毫不引人注目。 可是,正当守城门的侍卫按照惯例地检查路引时,突然一辆牛车疾驰而来,沿途行人都惊呆了——从没见过跑得这么快的牛! 车上坐着一个眉发皆白的老头,老头挥鞭赶牛,硬生生地赶出了雷霆之势。 杨烁一见,面色顿变,催促侍卫道:“快点!” 他这么一催,侍卫反而不乐意了:“催什么催?赶着投胎哪?” 话没说完,牛车已冲到了关卡前,老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