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大八岁;李宛宛弃他而去;商青雀是寡妇又加跛足;王伏雅是个侏儒;罗缨是别人家的逃妾;段锦眇目;沈胭脂是妓女;张灵也是寡妇;而裴惜玉更离谱,曾是女囚……” 小和尚睨了她一眼:“你也符合了。” “三,在嫁给风小雅前,她们都过得很凄惨。龚小慧身负巨债;李宛宛是乞丐;商青雀是玉京名秀中的笑柄;王伏雅被达官巨贾连同花草一起送来送去;罗缨被丈夫毒打;段锦被奸商盘剥;沈胭脂最高一天接过五十名恩客;张灵被恶霸骚扰;裴惜玉被情郎背叛……啧啧啧,真是集天下悲惨于一室啊。” “而你如今父母双双死于火宅,也很悲惨。” 秋姜点头:“对啊。所以,我先在他面前展示了高超的厨艺和对佛理的精通,然后又展示了音律舞蹈上的造诣,最后,营造出身世凄惨的样子……却还是没成功。为什么?” 小和尚无语。 一旁垂眉敛目的无牙至此微微睁开眼睛,刚要说话,就被秋姜一只手按在脸上堵了回去。 “你不要说话,我不耐烦听你啰嗦。”秋姜说着弹了记响指,门外立刻进来两个黑衣人,“六月初一既已过,老和尚又该远游了,这一次走了,就不用再回来了。” 小和尚一听,立刻急了:“这怎么行?我们缘木寺……”话未说完,被黑衣人用布团塞住了嘴巴连同无牙大师一起拖了出去。 无牙望着秋姜,眼中满是慈悲,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以若所为,求若所欲,犹缘木而求鱼也。阿弥陀佛,回头是岸。” 秋姜嘲笑道:“大师久在方外,处处通达,恐已忘记了红尘中有很多人,是没有回头路的。” “有心自有归路。”说话间,黑衣人将无牙拖出了门槛,房门再次合上,屋内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秋姜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也一点点地消失了,垂头看着自己赤裸的双足,上面满是伤痕,她的眼眸沉沉,难辨悲喜。 “有心自有归路……”秋姜将脚踩在了地上,伤痕裂口中立刻渗出血丝来,而她恍若不觉,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过冰冷的青石地板,迎向风吹来的方向。 最后,化作一笑—— “我却是无心之人啊,老和尚。” 第九章 情结 两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被埋进土里。 秋姜将铲子放下,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面前小小的坟包,牌子上写着“蓝亭秋氏夫妇之墓”。 风吹得林叶沙沙响,午后的阳光炙热地落下来,把坛子里的酒浇入土中,酒很快就挥发了。 她就那么跪在坟边,一坛接一坛地倒着。 盛夏蒸腾,酒香熏得人晕晕乎乎。 她在心中默默数数,数到三千二百九十六时,终于坚持不住,视线一晃,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人已在一张硬木板床上。 房间里点着冰麝熏香,偶尔有悠扬的钟鼓声远远传来,如置神仙境地。 秋姜慢慢起身,看见自己的脚用纱布包了起来,不知道上得是什么药,丝丝冰凉,说不出的舒服。 她汲了拖鞋下地,推开房门。门外,是一个僻静的小院,院子中央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梧桐树下摆着一张矮几,几上放着一把古琴。 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院门紧闭,围墙高耸,映入秋姜眼中,起了一阵波澜。 记忆深处某个伤疤毫无防备地爆裂,遍体生寒起来。 秋姜四下走了一圈,最后回到古琴前,这才发现琴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字——“弹”。 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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