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拈棋人的手,指节修长指腹温润,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没有丝毫老茧,连纹路看起来都是细腻清浅的,宛如一件上好的艺术品。 车身轻轻摇晃,车壁上的灯也跟着一荡一荡,落到棋盘上,流光溢彩,映得风小雅的眉眼,明明灭灭。 指尖棋子迟迟未落,而窗外风雨已急。 风小雅抬起头,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了?” “回主人,马上就入夜了。” “又一天过去了……”风小雅呢喃了一句后,看着几上的棋局,局刚起步,黑白双方都在紧锣密鼓的布局,尚看不出输赢之势。但他眼中却露出了一丝倦意,一丝纠结,一丝难掩的失落,仿佛已提前看到了结局。 雨点密集,宛如鼓声。 夜灯晕开黄色光圈,照在几旁的姜花上,其中一朵已经枯萎了,恹恹地耷拉着。风小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朵姜花,口中问道:“他们到哪了?” “已经上了云闪闪的船。” 风小雅有些感慨:“真是一步好棋。” “主人……”焦不弃口吻迟疑。 “什么?” “就这样任由夫人跟那个人去程国……真的……不管吗?万一路上有个三长两短……” 风小雅的眼底泛起了许多涟漪,宛如摇曳的灯光,落在棋盘上。这一刻他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最后,说了一句:“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 车辕上的焦不弃和孟不离双双回头,马车的门帘被风吹得飘拂不定,在那偶尔的惊鸿一瞥里,风小雅拥被倚躺在柔软的车榻上,闭着双目,似乎已经睡着了。 棋盘上,放着一朵枯萎的姜花。 *** 秋姜的颤抖并没有延续太久。 因为颐非走后没一会儿,云闪闪就来了。 云闪闪一边嚷着“谁允许你们私自回房的”一边很不客气地推门而入,看见屋内只有秋姜一个人,愣了愣:“他呢?” “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 云闪闪扭头吩咐身后跟着的一名刀客:“去看看丁三三在哪,押回货舱不许他乱跑。对了,就把他跟鸭子们关在一起好了。” 刀客应声而去。 云闪闪走进来,大喇喇地往秋姜面前一站。 秋姜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 此举无疑让云闪闪感到很愉快,只见他故意冷笑几声,恶狠狠地说道:“知道怕了吧?让你刚才乱出风头!你以为小爷救你是为了让你跟我比赛吃辣?我留着你的小命是为了套你话!说,你相公得的是什么病?” 秋姜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如此直接问话,还真是符合这位二公子的性格。 “快说,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云闪闪嘎嘣嘎嘣地掰着自己的指关节。 秋姜保持沉默。 云闪闪等了一会儿,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心虚地看了看身后的刀客们,再回头时,表情又凶狠了几分:“不说?好,看起来你不怎么怕死。那么,你知不知道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名节!你如果再不乖乖回答,我就、我就……” “就奸了你!”一名刀客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 云闪闪一呆,反身就是一巴掌,怒斥道:“胡说八道!小爷是这种禽兽吗?” “对、对不起!二公子我错了!”刀客连忙捂着脸认错。 云闪闪这才罢休,转回来对秋姜道:“你再不说,我就、就……让他奸了你!”说着,手指指向那刀客。 该刀客一呆。 云闪闪得意道:“嘿嘿嘿,现在知道怕了吧……”话还没说完,就被秋姜一把扣住了手腕,紧跟着,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跌到了床上。 众刀客大惊。 而秋姜已欺身上床压住云闪闪,冷冷道:“谁奸谁,还不一定吧?” 云闪闪的一张小脸顿时吓得煞白煞白,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秋姜呲地将他胸口的衣服撕开。 云闪闪拼命挣扎,冲门口呆立着的刀客们吼道:“你们是死人啊!快进来救我啊!!!” 刀客们这才反应过来,刚要上前,秋姜手一扬,一件浅金色的外衣丢到了他们脚边。紧跟着,云闪闪的声音就变成了哭腔:“别、别进来!都、都出去啊!!” 秋姜微微一笑:“再说一遍,让他们听得清楚些。” 云闪闪尖叫道:“出去出去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给我滚啊混蛋们——” 刀客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躬身退了出去。 秋姜骑在云闪闪身上,将帐幔顺手扯下,粉红色的纱帘罩住了大床的同时,也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于是,想偷偷趴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