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整整齐齐。 从头到脚没丝毫出挑的地方,自然也没什么可数落的。 最后,张婶只好咳嗽着说了句:“别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机灵点。” 秋姜应了一句是。 声音不高不低,不好听也不难听,就跟她的人一样,放人堆里就找不着了,不具备任何特点,因此也就不会犯什么错。 张婶把这九名丫头又从头到尾看了一圈,语重心长道:“今儿晚上的宴席十分重要,要宴请的客人十分尊贵。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差事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的,崔管家那有赏!知道吗?” “知道。”九人齐齐应道。 张婶点点头,吩咐那就开始准备吧,说完一扭一扭地走了。 一名绿衣婢女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区区一个厨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要不是崔管家病了,哪轮得到她指手划脚?” “嘘,不要说啊,被她听见可就惨了!” “听见就听见,反正这府里头的差事我也不想做了。公子在世的时候,一年发两回布,逢年过节还有红包。薛相接手之后,一直没发布,红包更是一文没有!他可也是当过下人的,把当下人的苦全给忘了!” 衣袖上有补丁的婢女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越说越不像话了,相爷岂是我们能议论的?人家那是天上的凤凰,就算一时被贬为奴,那也跟咱们不一样,更何况又飞回天上去了。” “要不是公子死了轮得到他?”绿衣婢女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公子为什么去得这么早哇,可怜的公子……他可知道,他一走,连府里头的下人们都跟着开始受苦了哇……” 被张婶指责为头发太油腻的婢女则翻个白眼,道:“你要这么不情愿就走啊,相爷又不是没说过,大家想走的尽管走。你自己非赖在这里受苦的,又怨得了谁去?” “你这油头妹有什么资格说我?丑八怪!” 说着,双方就吵起来了,劝架的劝架,拉人的拉人,各自回了住处。 小屋是四人合住的,摆放了四张床,除此之外,还有一桌一椅一衣柜。木头都是好木头,却有一段年份了,上面的漆都脱落了大半。 油头发的婢女还在生气,进屋后就一屁股坐到床上,骂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等我当上管家,肯定要给柳絮颜色看!” 衣袖上有补丁的婢女一边找衣服一边道:“行了东儿,光在这里骂有什么用,先把活干了。晚宴要在露华轩那办,那都一年多没打扫了,地得洗,桌得换,还有厨房里也需要人帮忙,一堆活呢,赶紧的!”挑了半天,翻出一件稍微新点的,比了一比:“你们看这件怎么样?还行吗?” 叫做东儿的油头发婢女点点头:“凑合吧。对了,香香,说起来这还是薛相第一次在府内宴请宾客吧?什么客人这么重要?” “听说有百言堂其中一位大人。” 东儿一惊:“不会是那个花子大人吧?”下一刻,表情就转成了厌弃,“啊呀他好讨厌的!最烦他了!” “为什么?他长得挺英俊的呀。” “英俊什么啊,流里流气,一副地痞小流氓的样子,故意女声女气地说话!还特别挑剔,一会儿嫌我们端上去的茶难喝,一会儿嫌书房里有霉味。”东儿啧啧感慨,“你等着看吧,晚宴上他还会继续挑毛病的,整一个男张婶。” 香香扑哧一笑:“人家可是百言堂的大人,你把他比张婶,也太抬举张婶啦!” 这时门又开了,长得最美,也是被指责为胸露得太多的婢女走进来道:“我说你们去哪了,果然回来偷懒了。” “我可是回来换衣服的!”香香对天发誓。 东儿道:“我刚跟柳絮打完一架,看见她那张脸就烦,回来透口气。” 美貌婢女道:“别提那人了,你们快帮我参谋参谋,穿哪件衣服好。” 香香掩唇笑道:“有区别么?反正怜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