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夫人。”得了令的姚黄便欢欢喜喜地跑了过去。 这厢,吕元亮和陆云妆正打算寻一个避阴的地方歇歇脚,就见前头不远处围了一圈人。就见圈子中心站着一个面庞微黑的妇女,一手揪着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子的耳朵,手里拿着根扁担,抽打着他家男人,骂骂咧咧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你竟然还拿着钱又给那个狐媚子,你这是要逼死咱们娘俩啊!” 周围好多人均是指指点点地看着。 “这女的怎么这么凶悍啊?当街打相公?” “你知道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至于这么闹吗?” 突然有人窃窃私语道:“这人我认识。那不就是日日在西街巷口卖鱼的那个刘老二吗?他又拿钱去给他大嫂了?” “大嫂?”在场的众人,均是一惊。刚刚听他媳妇儿的骂声还以为他是有了相好呢。 “对啊,就是他大嫂。说来,他大嫂也是个苦命的,过门没一年那刘家大哥便出了意外,去了。留下一个遗腹子,可怜那刘家大嫂一个女子没有公婆帮衬还得一个人抚养孩子。带着这么个拖油瓶,想改嫁都改嫁不了。” 就见那老实巴交的男子一脸窘迫,躲避着自家媳妇的打骂。 吕元亮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没什么意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拿着别人家的家务事当做热闹看,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那对夫妻也是,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夫妻之间打架没必要闹到大街上来,闹得谁面上都不好看,还白白给人看笑话。 他皱了皱眉,心道,虽然陆云妆有时候也对他凶悍,但她从来都是关上门在家里这般。不会在大街上动手打骂人给他没脸。而且,在他吃亏受欺负的时候,陆云妆还会帮他找回面子,替他出气,这可不比这粗鄙妇人可爱多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陆云妆,就见她也是看了片刻便不再关注,只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不由得笑了笑。 那厢姚黄买来了一篮子新鲜的莲子,小跑着过来。 “奴婢买来了,那个摊位上的莲子都是剥好的,新鲜的很!” 说着,姚黄又不经意被不远处那一圈人群吸引住了目光,微伸着脖子好奇地问道:“那边围着那么多人,这是怎么了?” “既然买到了那咱们就回去吧。”吕元亮催促,“还要回去煮莲子银耳羹呢。” 人群中窸窸窣窣地,都在围观谈论这事。姚黄虽然心中好奇,但也不好违背主子的命令,乖乖地点头跟着二人回去了。 刚进了府,就见吕元香拿着一封信满脸红晕地自外头走了进来。 吕元亮皱了皱眉,喊住她:“站住!” 吕元香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将手上的那封信藏到背后。 “藏什么呢?”吕元亮踱步上前,就要伸手去拿。 吕元香见状左躲右闪,道:“这是表姐给我的信。” “宜容表姐写的信?”吕元亮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那你为何这样遮遮掩掩的?” “还不是怕大哥你,这信里写的都是女儿家的东西,怎么好给你看?” “谁说我要看了?”吕元亮没好气地说,“你大哥我是这种人吗?” 吕元香笑了笑道:“不是就好。那……我先回屋了?” 吕元亮看着这糟心的丫头就烦,忙挥了挥手让她走。 见人走后,吕元亮才开口嘀咕道:“这丫头最近怎么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 陆云妆笑了笑,只怕她手上拿着的不是表姐的信,而是心上人的信吧。她看破不说破,只道:“女儿家的心思你别猜。你有这功夫操心元香还不如多想想这没多久之后的院试吧。” 听闻,吕元亮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这人原先最怕的除了读书就是考试。如今读书这个坎算是过了,可这考试…… 这些日子,他也只是背背书,写写文章,完成课业。却也没正儿八经的考过试。如今,全家都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自身的压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先前荒废了学业好些年,这重拾书本也才几个月,让他一击就中着实有些难度。可他话已经放出去了,说这一次要努力考上。若是没考中秀才,爹娘该多失望啊。 陆云妆怕是也会对他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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