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只好跟着人一起往外头去。 行至半路,佘涂才突然转过身来瞧她,没收住力,险些就又将另一个站不稳的人给撞倒。 苏苑音想去拉她,却只在她手里接过一个酒壶。 佘涂大手一挥,颇为豪爽的将手中的酒壶让给她,随即举起另外一个又接着往外走。 苏苑音顿顿,随即也学着佘涂的模样仰头接了一口酒,因着失了准头,反倒浇湿了大半个领口。 她难受地胡乱扯了扯,只是收效甚微。 “阿音,你知道苏蕴之那个王八蛋在哪里吗?”佘涂吸了吸鼻子,突然只记得起千头万绪中那一条刻意被压得最深的心事。 苏苑音蹙着眉头看她,有些不赞同她说的,但是看她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只敢小声回嘴:“我兄长才不是王八蛋。” 佘涂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只不忿的撇撇嘴,旋即抬言不经意的一瞥,突然大声站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槐树。 “我最喜欢槐花了,他一定是替我去摘槐花去了。” 苏苑音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棵一簇簇叶子都枯黄了的槐树。 两个人各说各话,压根就没说在一件事上。 她一瞬不瞬的打量了片刻,还是没瞧出什么端倪,旋即又不死心,往前走了两步,将手里的酒壶递给了抽抽噎噎还一面屁颠屁颠跟来的佘涂。 “别哭了,我替你上去找找吧。” 苏苑音从没爬过树,竟不知自己还有这种天赋,也仗得是自己身子轻,树又没多高,上树上得格外轻松。 佘涂也不知她怎地,突然就要爬树,只见她人已经上去,一时新奇,先前还给人打着气,后来没了劲儿,干脆在下面坐下等着她下来。 苏苑音瞧得费尽,因站得高,视野也开阔,一时间就有些眼花缭乱。 到了后来,她吹了会儿风,酒意散开了些,意识在清醒跟浑噩之间来回穿梭,倒是忘记了自己究竟上来做什么。 脚下的树枝晃了晃,她扬眉,似是发现了什么乐趣,随即又踩了踩。 底下突然传来一个有些困顿的声音:“阿音,找不到就算了吧,我好困,也好累,不想找他了,也不想成亲了…” 没听见回音,佘涂向上看,只瞧见人斜斜依靠在树干上,眯起眼睛一副闲适模样,只是落进旁人眼里却只觉得吓人得紧,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面,像是稍不留神就要摔下来。 佘涂吞了吞口水,劝着人下来。 苏苑音打了个呵欠,困意袭来,又觉得这里舒坦得紧,不愿动弹,随即只懒懒摆摆手,叫佘涂先走。 佘涂哪里肯走,鼓了鼓嘴同她僵持在原处。 会稽县令只觉得今日当真是大起大落,心都要跳到嗓子眼的一天。 这萧阙是何许人,如今势头正旺,能叫大齐江山易主的人物。 这般日理万机,却竟能抽空赏脸同他一起去参加喜宴。 他实在琢磨不透这尊大佛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该不会是瞧出了他的才能,想趁机考验他,之后要重用他吧? 这个想法甫一浮现就立即被他打消。 若是想考验自己,怎会自方才到现在都没同他说过什么话,连个什么问题都不曾问过,显然就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他实在猜不透这个大人的心思,现下只可以肯定的就是,他这个样子当真不像是来找事的。 不然方才进来的时候,众人不知他身份,一个劲的上赶着来同自己套近乎的时候,他也不会那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被赵家人请进来,看着宴席上只剩下三两人,也没叫再重新摆席,只是将众人赶走,缓步走至萧阙跟前,来之前得了他吩咐,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是一对上他那双沉寂的眼,还是会不自觉地就身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