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 “想来这女子也是本事了得,薛照年那种最不知变通又将清誉看的比性命还重的人,竟能自揭老底,违抗皇命,成了整个上京的笑话,待日后皇上拨乱反正,这些一记入史册,薛家连带着那个狼子野心的乱臣萧阙,只怕是要遗臭万年。” “这些上头的事,民女不敢妄议。”苏苑音道。 看来如今已经没有再继续周旋的必要,王然必定是已经起疑。 她想起刚才一路过来,王然拨了些手底下的侍卫去帮村民处理药材,如今这院中抛却门口两名侍卫以及王然身后的一名亲信,屋外院中还有二三十余人原地修整。 此时的他必定仗着人多势众而有矢无恐,倘若突然发难,保不齐真要出事。 只见王然却并未如她所想那般,只叫身边的人都退下,看着面前这个面上瞧不出一丝慌乱的女子,心里生出一计,若是成功,哪里还愁不知如何交差,或可保将来一世荣华。 “曾听闻,那个现在正率兵谋反,叫天下大乱自立称王的萧阙,行事极其残忍,似那地狱中来索命的修罗,最冷硬的心肠,却有一软肋。” 王然站起身,跨过地上的尸体,慢慢朝着苏苑音走了过去。 苏苑音漠然抬头,没展露出什么惊慌失措,眸色里是不合如今这个身份的满目清明。 “你说若是我以你做筹码,他会如何取舍呢,苏姑娘?”王然笑笑,若是将这个人抓在手里,哪里还需煞费苦心运粮草?如今萧阙势大,若是用她来给自己求个安身立命之所,一辈子衣食无忧,岂不美哉。 若是萧阙不应,他又好生瞧了眼她,心里歹念从生,不知萧阙尝过她的味道了没有。 苏苑音轻笑两声,既然已经摊牌,横竖都要挺而走险,只听着他靠近,再把佘涂给她的好东西都招呼上去。 她决不能叫自己成为叫他受制于人的负累。 “你这个狗官!把我娘的性命还来!”小盼终是鼓起勇气,冲上来对着王然一阵拳打脚踢。 王然饶有兴致的转过身,一把就将人给拎起来,小盼恶狠狠朝着人的手掌咬下一口,王然才终是暴怒,将人压在了酒桌之上,想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只他又不将苏苑音赶走,在小盼颈肩嗅了嗅,才带着挑衅的笑,转眼来瞧她。 是故意做给她看,是警示,让她安分。 “禽兽,你放开她。”苏苑音却只觉得恶心,开口呵斥,又近身将小盼拉出魔掌,护在身后。 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王然一开始便就没将她放在眼里,他抬脚,人就已经重重摔在他先前的用膳的桌前。 他不屑笑笑,又伸手将小盼提起,这种还没被破壳的小姑娘,尤其是到时候哭起来,说不出的乐趣。 小盼叫声凄厉,苏苑音吃痛抽了声气,又不禁瞧了一眼那妇人的尸首,或许这里的山民也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懦弱,希望交托于他人,终归是下策,不必拘着什么仇怨,都要亲手报偿,才爽快。 余光瞥见一旁染血的剑,她眸中闪过一道暗流,她想起了此前,舅母教她防身本事的时候说过,有些地方若是致命一击,可瞬间使人毙命。 她神色一凛,随即抬起剑就朝人而去。 一剑刺入胸膛,钻心的疼,王然半句话都说不出,重重倒在地上,满脸皆是难以置信。 她颤着手丢下剑,走过去将惊魂未定的小姑娘凌乱不堪的衣服整理好。 “莫怕了,歹人已经偿命了。”她揽过人开口安抚,耐心等着小姑娘情绪慢慢平静。 “你乖乖跟着我,我先带你出去。”她去牵过小盼的手,一开始以为是她,后来才发现的自己手抖得厉害。 到底是第一次拿剑杀人,纵是那人罪有应得,可是瞧见手染上的鲜血,也还是发怵的。 她定定神,才牵着小盼走了出去。 屋外的侍卫起初听见里面传来的动静,都彼此心照不宣的不去打扰,只觉得自家大人是越发勇猛,可后来突然就安静下来。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女子牵着个小姑娘走了出来。 “大人吃多了酒,不叫我们打扰。”女子在众人的狐疑目光之下坦然开口。 最是了解王然的亲信顿时起疑,拦住两人的去路,朝屋里唤了声“大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