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相反的方向,这厮从头到尾竟都是在骗她。 萧阙没说话,只是从喉间传出些染着笑意的愉悦音调。 几人都落了座,薛照年问起苏苑音许多事,从苏府到宫中,再一路到了梁州,他知晓那苏家主母待阿音一直不太亲,寻回了亲生女儿更是待她刻薄,她倒是全然没说,只说养父如何,兄长又如何,连告状都不会,都悉数自己释然。 他一时神伤,心想若是当年的事没有发生那该有多好。 薛家用饭未设分席,薛鸣岐带着厨房的下人折返了几趟,菜铺摆的满满当当一桌,瞧着道道品相都不差,后来只听说是外祖父天还未亮就开始忙活,这些菜也都是出自他之手。 她听罢有些意外,但还是毫不吝啬的夸赞。 薛照年听罢倒很是自豪,只拍拍胸脯,说当年她外婆就爱吃他做的菜,让她以后也寻个会做菜的夫君云云。 凭空响起一道按压骨节才响起的“咔嚓”声,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人坐得四平八稳,神色如常地浅饮一口茶,又波澜不惊地回看向苏苑音。 薛时山同楚缙云后脚来,风风火火了一阵。 楚缙云直接捧了个匣子给苏苑音说是做见面礼,本来准备了一对金镯子,后来想想尤觉不够,最后干脆直接装了一个匣子的首饰玉器。 都说定国公府是将门世家,家中儿郎骑快马拉长弓,持枪上阵杀敌蔻,镇守沙场个个不差,可她瞧见了,觉得他们都实在比传言中的那般更加鲜活,当年她娘亲生活在这,想必定也是很快乐吧。 … 苏蕴之今日休沐,一大早出门了半晌,晌午了才回,免不了被宋氏念叨了好一阵。 想来定是又去找那个善草堂的女掌柜,宋氏一想到这就来气,蕴之早该到了婚配的年纪,尤其春闱之后,哪家好女儿配不上,来说亲的媒人就没断过,可他这死脑筋也不知道是学了谁的,偏要同那个女掌柜不清不楚。 那个女掌柜长得很是狐媚样,还日日同不清不楚的商人打交道,哪里会是什么好姑娘。 今日因着苏落雪回府,宋氏一大早就起来安排布置,细细算来,落雪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这次还听说是二皇子带尹湄去了天一观上香,她才得空来,父兄却没一个专程将这事放在心上,如何叫人不气。 落雪过得不好,她也跟着揪心,早只二皇子这般不珍惜落雪,她当初定要拼死也将人拦一拦。 想来想去也怪她,平日里总想着替落雪出头,最后才将人养成了这副软弱性子,处处受人欺负。 苏落雪是晌午过后才来了,还未用膳,好在宋氏一早就备下,都是她之前在府上做姑娘时爱吃的。 瞧着人比起平日里,实在是清减了不少,样子也憔悴,脂粉盖都盖不住。 宋氏给人夹菜,瞧见了她手指上的伤,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齐岳坐在一旁,也是叹气不语,如今种种,都是她自己求来的,连忙让他们插手的余地都没有,到这种境地,又能怪谁。 “最近如何?那个尹湄可还有再寻你麻烦?”宋氏问道。 “啊。”苏落雪走神得厉害,见母亲突然问起,垂眸摇摇头,想起萧旼临走前对她下的最后通牒。 她若是还拿不到那本吏部的升迁名册,届时苏苑音的事牵扯到苏家他不会出面相互,而她在二皇子府上的所享受到的一切,也要到头了。 她会被休弃,连从那点平日里强撑起来的体面也都荡然无存。 “父亲。”她落筷,看向那个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 “殿下说父亲手上有一份最近吏部正在拟定的名册,是关于最近官员升迁调动…” “落雪,”苏齐岳打断她,神色由方才的怜惜转变为严峻。 之前二皇子就为了这个名册找过他,为了确保公正,这吏部的机密,除了吏部,只得由皇上过目。 “这是杀头的罪过,若你是想替二皇子要那份名册,那歇歇心思吧,我不会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