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在路上了,小姐当真想好了在世子生辰那天走吗。” 苏苑音将自己情绪掩盖的极好,只见春棋有些神情复杂,她故作轻松开口打趣:“舍不得言二?现下正好也到了梁州,那不若我做主,替你说说亲。” 每每她这般,就能轻而易举抓住春棋的痛脚,见春棋赶忙抬手告饶,她敛了笑,似是同她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此前本来也就是定的那天辞行,不过就是兜兜转转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常罢了。” … 入夜时分,温仪章一番乔装之后,从谏阁侧门出,走向了掩在不远处的马车。 想起方才收到的信,她脸色有些阴沉,早知堂堂上京忠勇候这般废物,她又岂会以身犯险同他合作,以至于现下还被反咬一口相要挟。 “去城外出十里的第一家酱牛肉铺子。”她上了马车冷声吩咐。 她不能叫自己的把柄一直放在他手中,现下竟然他敢主动邀约,那她便就把此前本来是被苏苑音准备下的大礼先给他尝一尝。 马车在城外缓停,温仪章掀帘而出,一双精巧的绣鞋落在地上,明月高悬,风平浪静。 以至夜深,卖酱牛肉的铺子里没有多少人光顾,店家在大堂里昏昏欲睡,随即被进店的人吵醒,他不耐烦地朝着人摆摆手。 “今日的酱牛肉已卖完,姑娘下次赶早。” 话音落,面前闪过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女子笑:“有约,还烦请带个路。” 闻言,店家身上的瞌睡消退,将银子捏进手里,二话不说就在前头给人带路,带到后也无须人来赶,躬身退了下去。 温仪章看着屏风后的模糊身影,低声啐了一声故弄玄虚,本来都已经得手,若不是贪心非要去招惹萧阙,何至于成今天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面的人似是没听见,兀自饮了口茶,她没工夫同他这个丧家之犬兜圈子,开口要信。 “忠勇候这般可就不厚道了,我们之间的交易早早就了结,大家彼此之间也都已经各取所需,现在翻脸不认账,又拿信来威胁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威胁我没用,把信给我。” 见他不应,还在一旁装神弄鬼,她冷笑,其实也没什么所谓,来时本就也没打算叫他安然离开,能真正闭上嘴的就只有死人,待人死后,她还可以带回去同萧阙邀功。 她盯着屏风后的人影,不屑笑笑,朝着门外唤道:“来人。” 话音落门就顿时被踢开,数名黑衣人鱼贯而入。 “忠勇候,你本来也不用这么快死的,其实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同你合作。” 说罢,她环胸,慢慢往后倒退,对身侧的杀手道:“不必留什么情面,给他留个全尸就好。” 得了令,面前的屏风被一刀劈开,对面的人轻抬眼,在烛火下露出真容,像是一尊无悲无喜的佛像,眼神中却带着对万物的睥睨。 他甚至都未动,被她重金请来的杀手就全都被言二拿下。 她摇看着他失神,对这个局面并没多少意外,若是对上了他,如何会赢。 “表兄。”她跪在他跟前,周身颤栗都厉害,她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怎样,只是突然想到一个人,也同样背叛过他,但是此刻不也好好在王府里,所以表兄也会饶过她这一次的对么。 身前被随意扔出几封信,像是被弃如敝履之物,是她方才想从忠勇候手中抢回来的东西,她颤着眼皮抬眼,在他有些冰冷的眼神之下,想不到借口。 “焚城山一事,一共牺牲十五名梁州将士,陆起命悬一线至今未醒,洛蔓笙、穆合都差点九死一生,此事皆因你而起,我也不包庇你,你走吧,从此退出谏阁,回灯桐郡,从此不得再踏入梁州。”他道。 温仪章有些难以置信的摇头,不明白他到底为何待自己这般残忍,他甚至都不问原由,就要来直接定她的罪,要将她身上的一切都夺走,倒不如直接杀了她。 “表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绕过我这一回,你不能这么对我!求你看在我是温家最后的血脉的份上,原谅我,灯桐郡早已经物是人非,温家也早不在了,我除了梁州实在无处可去,姨夫姨母若是还在,必定也不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