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被她这么冷眼看着,他也没多少胃口,随便用了几筷就让人将东西撤下去。 只她也到底是头一回这般使小性子,不知道最蠢的法子就是这个以不吃饭来撒气,这种轻尘六岁就不用的招数。 因为一天没吃饭,入夜的时候她已经有几分饿意,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失眠的时候,恰好条件外头帘影晃动,有人漫步进来。 如今整个斜阳阁都被他叫人看守起来,现在下来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只是今天自己因为他确实被气的不轻,现在又累又饿,没什么精力同他周旋,干脆合上眼睛假意睡着,想着他寻不到人吵架,觉得无趣会自行离开,却等了半晌也不见人有想走的意思。 随即身侧传来些响动,被子被掀开一角,身侧陷落了一块位置,他的存在感强到叫人难以忽视。 她再也装不下去,转过身去瞪他。 却恰好对上了他天生柔和多情的墨瞳,他似是早瞧出来方才是个什么景况但是不拆穿,就是故意想看看她能忍到几时。 “饿不饿?”他在她开口先问,想着生了一日的气也该消了,只她不经逗,若是又气了,只怕是会作出那种自己将自己饿死这种傻事的。 她当然饿,只是她不想搭腔,只瞪他:“你来这里做什么?夜深了,你走吧,你若是不走那就放我出去。你不要清誉我还想要清誉。” “昨夜我们不也...” 苏苑音有些慌,恼他没有丁点儿眼力见,专门哪壶不提哪壶,当即伸手来捂住他的嘴。 “别提昨天。”她面色不虞地警告。 萧阙识趣将嘴闭上,只扶住她的腰,将人揽进怀里,手就一直停在人的腰侧,没胡乱动,给足了安全感。 只纵是如此,仍旧有人不满意。 “放开我。”她扭着身子道。 她是和衣睡的,他却不害臊地换了寝衣,轻薄细滑的绸子将温度传递得很快,一股暖意顷刻间就见她裹挟,其实是舒服踏实的,只时两人现下闹得这般僵不说,她生了一肚子气,却还是饿着。 两人之间力量悬殊究竟有多大她昨天就领教过,只到底是气不过自己现下处处被他拿捏住,她不痛快也不想叫他痛快,因着上半身动弹不得,她只好拿腿去踢他。 也不知他突然失神是在想些什么,只因着没来得及躲闪,发出低沉的闷哼声。 他笑着凑到苏苑音耳边,顶着一张极好看的脸,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混账。 苏苑音这才反过来方才收脚的时候膝盖抬得太高,撞到的那个是什么。 不软不硬。 她咬咬牙,骂人的话一条条从脑海里滚过,最后倒是自己被羞红脸,只从牙缝中吐出两个人字:“无耻。” 萧阙看她这样,笑得胸腔轻颤。 她不知,他当真是爱惨了她这个样子,雪肤染上红晕,湿润的清冷眸子也唯有这个时候最灵动,含羞带怯,我见犹怜。 他情难自抑,又垂眸在她眉间印上一吻。 “你若是饿了可同我...” “我不饿!”她极快的打断他,随即阖上了眸子不再开口,一副只要嘴够硬,他就永远得逞不了的架势。 他挑挑眉:“好。” 见人还是不动,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又在一次两人的博弈中自己举了白旗。 “明日我叫春棋来陪你。” 怀中的人还是僵着身子一副宁死也不愿从他的模样,阖上了眼不动,嘴角却不经意的勾起一个清浅弧度。 他笑笑,随后笑意又淡了几分。 想不到他竟也要用上这种不入流的法子才能将人留在自己身边,且还非她所愿。 不知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到何时,但是他奢望永远。 “我不愿你同我一样背负仇恨,刻意瞒你,不是看轻你,报仇是一件越想执念就越深的事,它能激励你,当然,也能蚕食理智,深仇大恨真的不轻松,也不快乐,我只是想保护你...” 他对着人的睡颜,想起了自己此前被仇恨作茧,活在永寂的黑暗中那几年M.zGxXh.ORG